姜南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随意把印着比赛大字的海报对折起来塞进了随身携带的包里。
他忙于遮掩,自己都没注意他下意识塞进了最靠里的那层。
姜南对岑归年露出了抹与平常无异的微笑,眼神停在他掉下来的一绺头发上,关心道:“你的头发是不是太长了?”
“确实有点。”岑归年收回视线,手指拨弄着遮挡视线的头发,“扎我眼睛了。”
如果姜南这时能得知因为他随意的一句话会引发后面什么样的蝴蝶效应,他一定不会多嘴说这么一句。
“有空就去修剪一下吧,你看东西也能舒服点。”
岑归年算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非但听进去了,还加了些自己的理解。
其实应该说是姜南误打误撞说出了岑归年心中的成算。
岑归年这人,需要正经跑通告的时候不怎么悉心打理他的头发,一半是为了方便做造型,一半是自己嫌麻烦。
可一旦出去玩了,那他浑身的懒劲儿就没了。换个张扬的发色再捯饬一个好看的发型总是他出发旅行的第一步。
这次也没例外。
岑归年主动开了次车,车子七拐八拐去到了旧城区的某条不知名街道就停下了。
姜南下了车,不确定地问:“你要在这里弄头发吗?”
眼前是个只够容纳一人通过的窄门,白墙上还挂着个已经很难在城市里看到的三色转灯,不但有些氧化发黄,还暗淡无光。
店里没有客人,玻璃门里面的老板和老板娘闲坐在收银台打盹。
“去那些名气大的年轻人多的地方容易被认出来,很麻烦。这间就行了。”从外面进去要下几个台阶,岑归年没什么犹豫地走在前面,“反正差不了多少。”
岑归年今天穿的是连帽的薄卫衣,本来是容易显得头大脖颈短的款式,穿到他身上倒是看不出这些缺点了。哪怕只有个背影,光是下楼梯的几步凸显出来的宽肩窄腰就够让人移不开视线了。
跟在他身后的姜南不得不承认:岑归年确实有不挑的资本。
这家理发铺的空间真的小,洗头的地方只有一个,被屏风挡着,理发的座位也不过两个,加起来已经占掉了这个铺面的三分之二了。
收银台的招财猫以始终不变的频率前后摆动自己的右手,真正让老板娘惊醒的是岑归年推门时滑轨不可避免发出的响动。
“欢迎光临!”
老板娘抽了张纸擦嘴,擦完后揉成团丢进丢进垃圾桶才从收银台后面走出来,“两位帅哥想要做什么项目?要不要洗个头?”
架高双腿打着低鼾的中年男人被她使劲扒开了胳膊,挥舞着手睁开了眼,在摇摇欲坠间惊恐地喊:“什么东西?”
老板娘直接一记眼刀,转头又堆满了笑容对待面前的两位财神爷。
“我做他不做。”岑归年稍微扯低了口罩,视线没落在收银台的两人上面,状似在寻找什么人,“这里之前有个婆婆在的,请问她现在还在吗?”
老板娘愣了下,很快就在脑海里找出了岑归年说的人,对解释:“你说的是我家婆吧,她现在手不太好,就在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