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这事,对张道之来说,真的是一场意外,
“既然聂同知认为贫道是好人,不知聂同知肯否信任贫道?”
聂景行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
“道长可是有事相托?”
“救命之恩,在下尚未报答,道长所求,无论刀山火海,在下都愿一试。”
张道之点头道:“那就请聂同知回府衙,看管好许申,不可让任何人接近他,尤其是法河。”
尤其是法河?
难道,这个法河,有问题?
“道长”聂景行想问得彻底些。
然而,张道之也只是有所推断,尚未下定论,不敢将事情定死,
“聂同知,日后,你会知道原由。”
聂景行微微颔道:“既然如此,在下即刻返回府衙。”
“在下会亲自陪着许申,绝不会使他在牢里受半点儿委屈。”
说罢,起身便走。
待其走后。
白浅怒气冲冲道:“法河这个王八蛋,为了对付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明知道,我官人只是个凡人而已!”
“他竟对凡人动手!”
“我这便去金山寺寻他,誓要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说着,挺着大肚子,就要冲出铺外。
见状,张道之一声不吭。
白浅一只脚刚踏出铺子,却并未听到张道之说什么,干脆又缩回那一脚,转身看着张道之。
他抿了口茶,“去啊,怎么不去?”
白浅脸色有些难看。
她即将临产,这段时日,乃是她最为虚弱的时刻。
若是与法河单打独斗,她自是无惧。
但怕就怕在,金山寺以多敌少。
所谓双拳难敌四脚。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单论修为,白浅都略高于法河,却始终奈何不得法河的原因。
白浅朝着张道之深深作揖道:“道长若愿出手相助,妾身愿当牛做马,报答道长。”
闻言。
张道之摇了摇头,指着铺子外的大牛,
“贫道有牛马。”
哞——
大牛显然是听到了,正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依偎在张道之腿上的桃夭正咯吱咯吱笑个不停。
白浅心想,如此恩德,若用钱财等身外之物相报,是不是显得有些不知所谓?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
“若道长能救出妾身的官人,待妾身产下腹中孩儿,妾身愿誓死追随道长,以报道长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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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妖真不感兴趣啊,就不能换点别的‘感谢’吗?比如钱?张道之唉声叹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本就与金山寺之间有承负存在。
此事虽然看似与他无关。
但自伤了金山寺和尚,遇到幽篁,又来到书铺。
冥冥中,千丝万缕间,早就让他与金山寺有了难以缓和的矛盾。
他又岂能躲了这迎上门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