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到了用晚膳的时辰,裴韫礼这才醒过来了。
这几日岑若芙都是住在临风居的,恰好裴韫礼醒的时候岑若芙不在他身边。
男人唇色还隐隐约约的泛着白,脸色也不大好,声音带着颤抖:“夫人呢?”
他记得他昏倒之前岑若芙只有手受了伤,可他不知道后来她有没有事,裴衍修是否保护好了她……
苍栩见自家大人脸色发冷,眼中是迫切和担忧,连忙安抚道:“大人放心,夫人没事,属下已经叫人去请她了,夫人这几日一直都在这里照顾您。”
苍栩的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裴韫礼猛然抬头看向门口,深邃的眼中满是希翼和灼热的爱意。
“大人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原本急促担忧的脚步微微顿了顿,一进来就看见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已,岑若芙抿了抿唇,微微弯了弯唇,朝着榻边走去,声音温柔又轻和。
裴韫礼一瞬不瞬的看着温柔明艳的女人,他沉浸在这又似久别重逢,又似失而复得的温柔里,裴韫礼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对他少了从前的厌恶和冰冷。
虽然远远没有以往那般炽热的爱意,可这对于裴韫礼来说,已经很好了,不枉他受了这伤。
男人的目光太过热烈,眼中的喜悦几乎要溢了出来,这比以往的他多了几分傻气和呆愣。
见男人没有理会自已的话,岑若芙轻叹了口气,往前两步坐在了床榻边,眸光平淡的看着男人:“大人感觉好些了吗?还疼不疼?”
鼻尖儿是熟悉温馨的香味,裴韫礼只觉得心中熨帖不已,像是泡在温水中一样,忽的,男人猛的伸手将女人拉入怀中。
只有真的感受到了怀中女人的温度,裴韫礼的心这才落在了实处,女人的身子柔软,乖巧的靠在自已的怀里,裴韫礼的手臂不由得收紧。
男人的动作太猛,胸口处的伤口又撕裂了些,可他却浑然不在意,甚至都没有发觉,满心满眼都是怀中的女人。
“我没事,不疼的。”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裴韫礼方才的喜悦消失了大半,他推开女人,目光紧张又愧疚的在女人身上扫着,视线触及她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的手时,心疼又无措。
岑若芙也循着男人的目光瞧着自已的手,还不待男人说什么,她便弯着眸子开口,声音温柔宽慰,可对自已的伤却满不在乎:“妾身不疼,是府医太小题大做了。”
怎么会不疼呢?她向来娇气怕疼,初见她时,她恰好被花刺扎到了手,丫鬟又是替她吹气,又是擦药的,只觉得她娇气的很。
可后来她入了府,受了很多委屈,很多伤,开始时还会委屈可怜的瞧着他,慢慢的就变了,什么都不愿说,甚至不愿见到自已。
“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爱是常觉亏欠,裴韫礼的目光满是心疼,甚至还带着些许湿润,声音也哽咽嘶哑。
他性子沉静,情绪不喜外露,此刻的他却卸下一身冷漠满是对岑若芙的心疼和愧疚。
岑若芙被男人紧紧的搂着,实在有些不舒服,特别是他还越收越紧,她伸手推了推男人,奈何男人的力道太大,根本撼动不了。
“疼……”
听到女人喊疼,裴韫礼骤然便松开了她,男人的目光紧张又凝重,声音里满是担忧:“哪里疼?”
“来人,去叫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