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已经蠢蠢欲动准备动手,万籁俱寂中,锦徽已经听到了一点响动,相信魏南松也听到了。但是他还在坚持做完所有吊唁的礼数。
易舷暗自出手阻止掏出手枪的人。
今日是秦霹雳的葬礼,任何人都不能在这里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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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南松结束所有吊唁流程,回身时对王新筠唤了一声婶娘,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再次经过秦煜时低声说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他继续向前走看到路边的易舷,他向易舷点头,算是多谢他刚刚的阻止。
吊唁到了下午才渐渐结束。
锦徽要留下守着,易舷陪她一起。
秦煜送王新筠回去休息,出去时点了一根烟,找到在门口一直等自己的魏南松。
战场无情,生死难测。
他们是在战场摸爬滚打的人,最理解其中的危险性。只是这次战死的人是秦煜至亲,他很难对魏南松露出一个好脸色。魏南松也是如此,他在后方得知秦霹雳战死的消息第一反应也是不可置信,非常遗憾。
“我被耍了。”魏南松简单地说自己亲自前来的另一个目的。
黎军想要沪城,一直想要取代覃军获得沪城的治理权。覃军内部瓦解对黎军来说是非常好的机会,黎军多位将领虎视眈眈计划趁虚而入。魏南松一直犹豫,他犹豫的地方就在于秦煜会如何利用沪城反扑。
然而这一次他没能说服自己的手下,反而被他们留在了军事后方。
多可怕,这次行动中魏少帅差点被架空了。
“凌帮谢大当家与你军杜大帅有私仇,他们痛快的给我们借路是想利用我们杀了杜横秋。”他说。
“杀敌杀将领很正常。”秦煜随手向门里指了指,“杜横秋就在里面,你们来杀吧。”
杜横秋和魏南松是死战关系,现在没有动手,完全是看在故去的秦霹雳的面子上,暂且休战。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之所以能够顺利打退秦叔叔的兵至平城,不是我那几个手下有多厉害,而是有人摸清了秦叔叔的作战策略。”
秦煜目光一凛,魏南松相信他明白了。
“你我分处两个阵营但目标一直是同一个。我不希望我给别人做嫁衣,你也不希望成为别人的踏脚石吧。”说罢魏南松看到不远处有车子驶过来,他的视力很好已经看到车子里的人。
“这场仗我还会继续打,沪城统治权我们志在必得。”魏南松从不手软,但今天他会心软,“雨时哥,保重。”
魏南松离开后,巷子口的车渐渐停稳。
钟明雁下车那一刻,秦煜强忍着的巨大悲痛开始慢慢变软。
后车门打开,有人先拿下轮椅,接着佟宁从车上下来。
佟宁痛哭过,年轻人的眼睛里还有哭过的痕迹。
“雨时哥。”佟宁被人推过来,看见秦煜时更是掩不住的哀伤。
“进去吧。”秦煜先对佟宁说,随后对他后面的钟明雁说,“谢谢你接他过来。”
佟宁被推进去,秦煜请钟明雁也进去,钟明雁却没有动。
“秦雨时。”钟明雁站在秦煜面前,踮脚抱住他,轻拍他的肩膀,“我们都在呢。”
秦煜咬牙不让自己被悲痛掩埋,下巴蹭了蹭忠明雁的肩头寻找到一丝慰藉,嗯了一声。
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秦煜处理,他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和精力。
钟明雁到后一直陪在王新筠身边。
王新筠的状态很不好,虽然看起来很坚强,回房时已经抬不起脚有几次差点摔倒。有钟明雁在,秦煜可以少操一点心。唯独让秦煜多看一眼的无非就是锦徽了。
锦徽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她的脸色极差,跪坐在那里犹如一个雕像。但她又轻飘飘的如拂柳,旁人只要一碰就会轻易倒地。
她摇晃两下,被身边的人稳稳扶住。易舷在他旁边跪坐下来轻声说:“我送你回去休息。”
锦徽继续烧着纸钱,声音疲倦而脆弱:“我陪陪姨父。”
秦霹雳走得太突然,锦徽来不及给他老人家尽孝。直到现在,她都感觉自己在做一场荒唐梦,烧完纸钱说不定梦就醒了。
“徽儿。”易舷显然不同意,他拉锦徽起来想要强行带她回去。锦徽却说,“平安符不管用啊。”
今年过年锦徽求了那么多的平安符,她给了自己在乎的每一个人。杜隽在九死中还求得一生,她的姨父为什么就没有?
平安符它不管用啊,它不管用啊。
锦徽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已经开始相信,秦霹雳的死是因为她不够虔诚,要是她再虔诚一些,她敬爱的姨父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