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十郎从易舷那听说锦徽是位爽朗之人,从不拐弯抹角,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锦徽坦诚,他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我来是想与易太太分析你所处的局势。”
“又是局势。”锦徽轻笑,“你们男人就喜欢说局势,好像世界局势离开你们得分崩离析一样。”
太不客气了。
远山十郎又觉自己从易舷那听说的情报有误,他的太太可不是随和开朗的女儿家,怎么说话都是刺呢。好在他什么刺耳的话都听过,还能忍。
“罗尔已经知道你要捐助金台女高,相信在你捐助的过程中已经感觉到了麻烦。”
远山十郎提到的是前天锦徽名下资产被查的事情。
通银行有德意志股东,受罗尔指使调查了锦徽名下资产。旁人都知道富贵格格的资产巨大,不过具体有多少还是不为人知,哪怕是易舷即便是生出过几分好奇也没有调查过。
锦徽被查的事情是易舸先现的。
易舸是通银行的股东之一,那会正在通银行与钟肃声会面。他听闻德意志股东的所作所为当即冷脸,敲着轮椅的扶手让钟肃声和德意志股东给个说法。
私自调查客户资产肯定是没有说法的。
易舸当时联系律师要和德意志方进行交谈,是易舷和锦徽到场后劝说住了易舸,这件事才没有闹到明面上。
事后罗尔的助理亲自给锦徽道歉,锦徽拒绝接受。她要的是罗尔亲自道歉和补偿,不是他的助理一句“误会”就能解决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不是没查到吗?”锦徽淡淡说。
远山十郎说:“不是没查到,是不敢再往下查了。”
“哦?”
“据我所知,罗尔查到你名下的海外资产流通时就不敢再往下查了,他在害怕。”
“害怕我?”
“是。”
“我只是个弱女子,有什么可怕的。”
“因为福郡王府在宣统年有过大动作。”
远山十郎轻飘飘的一句话砸开锦徽最为不齿的一段过往。这段视为耻辱的过往不仅影响锦徽的今朝,也影响了载和、载凡的选择,甚至让母亲跪在父亲坟前骂自己辜负父亲心血。
很少有人知道这段历史,极少有人真正揭开锦徽心中最深的伤疤。
锦徽狠咬自己的唇内肉,直到感觉到口腔的血腥味才缓缓松开。她没有露怯,还是如刚才一样云淡风轻。
“远山先生是想提醒我什么?”
远山十郎叹气:“我倒是想提醒易太太,可惜我没有资格接触到易太太过往的故事。不过我好奇,易舷知道吗?”
拿她的丈夫做威胁是吗?
白崇理事长与白崇校长一样,都是用奸计的卑鄙无耻之徒。
锦徽笑说:“既然罗尔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他还敢阻止我吗?”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罗尔要给易太太让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得让。”
“既然要让路,你不必过来了。”
远山十郎摆手:“我如果只是来做声明,那岂不是白来了?”
锦徽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远山十郎轻咳一声道:“我想与你商量一下。你呢,想怎么捐助金台女高就怎么捐助金台女高。如果手上有闲钱的话,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白崇啊?”
锦徽一口茶差点咳进嗓子眼。
刚才还软硬兼施步步下套,现在露出一副贪得无厌的嘴脸装作乞讨样给谁看呢!
“不愧是白崇的理事长。”锦徽咬牙说。
远山十郎无奈道:“我不能和钱过不去啊。罗尔是大使,我一个小小的理事长怎么能和相提并论。他想扩展德意志在沪的教育版图,我们不得不同意合作。现在我们理事会的德意志理事犯错被覃军控制,多出一个位置可以给到易太太你。白崇高中理事会还没有中国人呢。”
好大的诱惑啊,这可把在白崇高中的言权给到锦徽面前了。远山十郎十分自信,想必锦徽一定会同意。可是听到锦徽不痛不痒的“哦”了一声,远山十郎所有的幻想突然听到破裂的声音。
“我不打算投资教育界。”锦徽说。
远山十郎没听清:“什么?”
锦徽不介意自己重复一遍:“我和我的丈夫都没兴趣。”
喜欢万事浮休请大家收藏:dududu万事浮休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