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还好,提了王新筠差点一口气憋过去。
要是在逃婚的佟云争和强取的苏璜中选一个,王新筠肯定忍痛选择后者。
最起码,她能抓到个人。最起码苏家在弘城,她能杀过去。
一个居无定所不知何处的佟云争,哪里值得王新筠托付自己的宝贝外甥女。
“想都别想。”王新筠直接打断锦徽。
锦徽晃动王新筠的手臂,娇气道:“姨母误会了,我哪里想什么。”
“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王新筠被锦徽娇声娇气的声音消了一半的气。
锦徽靠着王新筠的肩头说:“我这次去沪城现那里的天地好宏大。表哥和杜少帅去了,苏璜经常跑去那,就连消失的佟云争也在那出现了。姨母,我突然不想在覃城了。”
王新筠摸摸她的头:“嫌弃覃城了?”
“不是。”锦徽给自己解释,“覃城有姨母姨父在我怎么会嫌弃。我只是觉得覃城是姨父掌管的军政之地到底是不如沪城有趣。”
这一点王新筠同意,论娱乐覃城远不如沪城。
“我给你找找沪城有没有合适的。”
锦徽:“……”
三句话离不开找婆家了。
苏璜最近在军队里表现不错,勤奋努力,脑子聪明学得快。杜横秋巡视时特意在秦霹雳面前夸奖苏璜,不知道的还以为苏璜是他的儿子。
秦霹雳回来与王新筠说:“苏家少爷现在就差叫我姨父了。”
过来递毛巾的王新筠说:“现在军中都传遍了吧。”
“传遍了,在他们眼中这门亲事板上钉钉了。”秦霹雳擦完手走到餐桌旁,先给王新筠拉了椅子接着说,“联姻的消息一放出,说我和苏中景不和的传言少了不少。”
王新筠的轻哼声响起:“拿我们徽儿给你们这群兵痞子做垫脚石,我姐姐和姐夫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秦霹雳打断她:“说什么呢。”
接着秦霹雳放下筷子双手合十祈祷上苍:“姐姐姐夫别误会,妹夫可舍不得徽儿。”
王新筠笑了,秦霹雳总是会哄她笑,每次她都会消气。
“说正事。”
秦霹雳先给王新筠夹菜,谄媚道:“夫人请讲。”
“徽儿提起了佟云争。”
秦霹雳讨好的笑立刻消失了:“徽儿还对他念念不忘。”
“到底是情窦初开之人,怎么能这么快忘记。”王新筠叹了一口气,“徽儿说在沪城看见他了。霹雳,我们要不要让儿子去查查?”
秦霹雳哼了一声:“让儿子去查,说不定他会撕了佟云争。”
这一点王新筠同意。
“我派人去查。”秦霹雳让王新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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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白衣女孩坐在大厅中弹奏钢琴,金色大厅中荡漾着优雅的钢琴曲,声声入耳。
一位年轻的男人手指轻拢咖啡杯,食指上的扳指碰到瓷壁出轻微的脆响。他的对面坐着一位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眼睛在圆圆的镜片后面闪出锐利的光。
易舷已经与他聊了很久,该聊的已经都聊了,接下来就是不该聊的。
“我不希望金玉堂的客户成为我的盟友。”易舷说。
男人说:“我已经与那几位说过,他们不会在妄想进入商会,易先生可以放心。”
“包括你。”易舷微笑眼底却是冰冷,“金玉堂的幕后老板不值得我深交。”
男人笑着摇头:“易先生可以与我深交,我已于昨日退出金玉堂。沪城遍地是金子,我难道要在一个烟馆付出所有心力?”
“你不是还有糖食店吗?靠着日本人的支持,已经是沪城最大的糖果供销商了。”
“易先生,过誉了。”
男人望向窗外,卖报纸的小男孩刚刚收获一个铜板,对买家点头哈腰说了声谢谢老板。
“多谢易先生帮我的忙。”男人重新看向易舷,“最近查我踪迹的人很多,没有易先生,我是甩不掉的。”
“你知道是谁在查吗?”
“覃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