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苹果塞进嘴,啃掉一小口,很酸很酸。
面目装得若无其事:“可能是真心喜欢吧!”
“以前余姿莘可都没这待遇,阿生带着人在外地包了整个国贸的场子,就为了陪凌玲逛街。”
心碎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江宁把嘴里嚼碎的苹果吞咽而下。
感觉那明明是碎成渣的苹果,却异常哽喉,难以下咽。
她把藏在被褥下的手往上伸了伸,捂住自己砰砰发跳的心脏,顿了一秒:“伯母,我什么时候能陪着阿巡去国外治病?我不想再拖着了。”
这一刻,江宁可以发誓。
她不是为了躲避周敬生跟凌玲,是真心替周巡担心。
不明所以的秦姣,满脸欣慰。
感动得都要哭了。
她缓缓出声:“就这几天,我回头跟你小叔打声招呼,马上安排。”
说来也怪,先前医院判定周巡病症加重。
江宁住院这阵子,他反倒是没有任何异样。
也不喊疼了,精气神也恢复得比平时好。
周家前后找来全江州最好的医生诊断,医生也道不出个所以然,只声称是病人心态问题。
得知周敬生跟凌玲的事,周洪祖难得没动气,上次的嫌隙争吵,让他彻底看明白了他的心性,周敬生早不是十几年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孩子。
他足够强大。
强大到能独挡一面。
凌玲配合完整场戏,周敬生叫司机送她回江州。
两人同坐一辆车内,气氛怪异得很。
凌玲好几次想开口搭话,都被他那严峻冰冷的态度,给打得没了兴致,她拨弄着指甲:“周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凌小姐有话就说。”
周敬生双目沉阖,不动声色。
凌玲把手挪开,身姿稍微陷进软皮车座里一点:“这女人很记仇的,尤其是在感情上,你拿我这么对她,倘若往后想吃回头草,那必然是火葬场。”
“她现在以前都可以很爱你,但以后恐怕连看到你都不想。”
他轻启唇瓣:“凌小姐想多了。”
“但愿是我想多。”
周敬生在回周家的路上,满脑子都是凌玲的话。
盘旋萦绕,久久不散。
他当然了解,江宁就是那样的女人。
爱的时候可以很卑微,可以轰轰烈烈,可以不顾一切,一旦真的心冷了,她比谁都狠心。
车一路开到周家老宅子。
周敬生取行李时,才恍然间发现从外地一并带回来的礼物盒子,黑色的盒身,上边印着白色字体的logo,是江宁很喜欢的一个香水品牌。
他不知不觉,竟然习惯了每次出差回来,都给她带一份礼物。
这样的习惯,加之凌玲的话,令他觉得害怕又惶恐。
周敬生在门外倚着车,抽了许久的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