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宴看着她,轻轻“嗯”了一声,又问:“为什么要穿这个颜色?”
令黎眨了下眼:“以形补形啊!你没看出来吗,这是扶桑花的颜色!”
竺宴:“……”
他的天,她怎么还没忘记开花的事?
“我说了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开花的!我还欠你一朵花,你放心,我不会忘记的!”
“……”要不你还是忘了吧。
“我想过了,除了日常刻苦修炼之外,我还应当在别的地方也下些功夫。譬如穿上扶桑花的颜色,让天道感受到我开花的诚意,说不定我就能更快开花啦!”
竺宴捏了捏眉心。
这话他接不下去了。
“行了,上学要迟到了。”
“啊对!”令黎反应过来,赶紧往外面跑。
她这么早起来若是还迟到了,那多亏!
刚走了两步,又被竺宴叫住:“等等。”
令黎停下来看他。
竺宴看着她,却又没有说话。
令黎不解地望着他:“怎么了?”
竺宴轻道:“没什么,你去吧。”
令黎没有走,歪着头打量他,片刻后,问:“你是不是担心我穿成这样去学塾,会被其他弟子嘲笑,笑我故意模仿天酒?”
竺宴挑眉。
令黎坦荡道:“这有什么?我自己知道我没有就好啦!他们要是嘲笑我我就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不懂道理没关系,我会教他们的!”
竺宴:“……”
是他多虑了。
天酒多骄傲啊,即使如今变成了木头,也依旧是那副骄傲的秉性,甚至还长进了,这不还要屈尊去教别人讲道理?
“行吧,快去教他们吧。”
“嗯?”
竺宴改口:“不是,快去上学吧。”
*
与竺宴所料不同,弟子们刚得了好大一个教训,今日总算千难万难复学,虽然是大早上临时通知的,但所有人都不敢有怨言,不敢生幺蛾子,安静得如同一只只乖巧的鹌鹑,缩在各自的座位里。即使令黎最迟一个到,即使她还穿了一身红衣,看上去与画像中的天酒一模一样,也没有人敢生什么事端。
倒是斳渊看到她今日的模样,明显恍惚了片刻。
今日仍旧是法器课,只是炼剑的课程已经翻篇,今日斳渊要开始讲其他法器的铸造。
令黎以为自己这就是可以蒙混过去不用炼剑了,没想斳渊开讲前却特意点她:“令黎的神剑也要补上。”
令黎:“……?”
“不是,”令黎弱弱站起来,“我都还没有学过炼剑啊……”
斳渊:“那就从头再学。”
令黎看了看葭月,又看了看暮商。
跟谁?
他们两个都自身难保的样子。
“跟我学。”斳渊道,“休沐时来找我,将炼剑的课程补回。”
令黎:“……”
有没有一种可能,休沐之所以叫休沐,是说那一日该用来休息,而不是补习?
但她不敢对斳渊说不,只得默默坐下。
斳渊道:“你们每人离开枕因谷之前都需要完成一件神器,过关方能出谷。令黎,你届时便交两件,一件神器,一把神剑,清楚了吗?”
“清楚了。”
刚复学就功课都布置好了……早知道说什么都要缠着竺宴让他替她请假。
课间时,葭月神神秘秘凑过来问令黎:“昨夜可是无漾去了扶光殿面见神君?”
令黎一脸莫名:“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