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老夫人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满脸屈辱,却又不得不低头,好言相劝,说以后不会敢有人再冒犯崔窈宁。
承恩公老夫人斜了她一眼,“当真?”
镇国公老夫人笃定的说:“当真!”
“但愿亲家真的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告辞了,不必再送。”
承恩公老夫人的面色稍稍缓和下来,将手上的茶杯放下,起身朝外走。
目送承恩公老夫人离开,镇国公老夫人的脸色才彻底冷下去,捂着心口许久喘不过气,“承恩公府真是好家——”
什么大周第一高门?
她觉得简直是一窝土匪,小的刁钻没教养,大的更是刁钻的不行!
镇国公老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旁的陪房出声打断,她压低声音提醒道:“老夫人,您要小心隔墙有耳啊。”
镇国公老夫人恍然一下回过神,恨恨地说:“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为行之聘这样一门妻子,真是、真是……”
那句“没教养”
在喉咙里停留许久,镇国公老夫人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当今太后也是承恩公府里出来的,还是崔窈宁的胞姐,承恩公府的姑娘没教养,那太后又该用什么词形容?
镇国公老夫人心里闷得慌,和身边的陪房哭诉,“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一天天的,什么福都没有享过。”
陪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夫人平日里很果决冷静的一个人,只要涉及到晋阳大长公主及世子夫人,就昏了头。
其实也不怪老太太,实在是因为她从前被婆母磋磨了许久,好不容易熬到了老夫人的位置,本以为自己能够摆一摆婆母的谱,谁想到儿媳的身份却是个强劲的,再到孙媳更是如此,一个比一个脾气大,她想发作都不敢发作。
毕竟老太太还惦记着家里的名声,总不能叫镇国公府的名声在她的手上坏掉了。
陪房迟疑了许久,温声问:“那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能怎么做?”
镇国公老夫人恨恨地说:“叫人从我库里挑些补品送到那边去,日后他们俩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随他们去吧!”
陪房笑说:“您早该如此了,您啊,早就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何苦继续让这些事烦神,反倒坏了自己的心情?”
镇国公老夫人虽然明白这个理,可心里就是不痛快,瞪她一眼,“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这是在帮他们说话是吧?”
“行之和那丫头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卖力为他们说话?”
“哪能啊?”
陪房实在冤死了,十分夸张地说道:“奴婢是在为您着想啊!
您想啊,小公爷是什么脾气?就算是大长公主殿下的话他都不听,又怎么可能理解您的一番拳拳爱护之心呢?至于世子夫人,她年纪又还小,压根什么事都不懂。”
“您跟他们相处不要当成亲近的小辈,当成客人就行了。”
“您是好意,可他们两人又不懂,长此以往下去,反而坏了您和小公爷的祖孙之情。”
“您说,奴婢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