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能行吗?”
连鬓胡子说的应该是挡风板和前围板,关键是两块板撞碎了,当时乱糟糟的,就没有捡回来。
没有参照物怎么剪?
“这你就别管了,你等着看效果就行了!”
连鬓胡子蹲在电动车前面,左看右看,然后就拿半截铅笔在铁皮上划线,划完线拿着铁皮咔咔一顿剪。
剪完之后,又在电动车上比划了几下,划上几个点。
然后拿一根钢筋头,下面垫一把钳子,岔开口,用锤子照着点砰砰砸出几个圆孔。
接着又折又弯,一块挡风板就做好了,居然做的像模像样。
玉竹和石竹称赞不已,就连周腊梅都点头称赞。
“师傅,您这手艺可真不赖啊!”
连鬓胡子又咧开嘴笑了笑,“熟能生巧而已,整天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熟的不能再熟了!”
此时,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深陷在头发阴影里的眼睛眯起,那缝隙中闪烁的些许光芒,满是历经沧桑后的豁达,让人的心情都不由开朗了许多。
“那也很厉害。”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装上去?”
“试试看呗!”
连鬓胡子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找来螺丝和螺丝刀,噼里啪啦一顿操作,铁皮剪的挡风板,居然刚好装了上去。
从划线到裁剪,再到打孔,一连串操作,堪称完美,就连见多识广的陈远志都不由竖起大拇指,“师傅,你这手艺,绝对这个!”
连鬓胡子被头发遮挡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笑道:“一个好修理工,首先要是一个好钳工,还有钣金电焊油漆都得会一点。”
“厉害!”
陈远志竖起大拇指,照他这么说,几乎等于全能了。
连鬓胡子打了个哈哈,接着又把前围板剪出来装上,刚刚接上的车灯恰好嵌进去,不说是珠联璧合,起码也是严丝合缝。
做完之后,连鬓胡子直起身子,满意的拍拍手,“小同志,你看咋样?”
“高!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赞叹之余,陈远志拿出两张大团结递过去,“师傅,二十够不?不够我再拿!”
“一张都用不完。”
连鬓胡子抽出去一张,朝那个年轻人说道:“兴尧,找五块钱。”
陈远志忙道:“不用找了,师傅忙了半天,五块钱太少了。”
连鬓胡子一本正经的说,“我们是国营的,该收多少就是多少,一分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
“那抽支烟总可以吧?”
陈远志抽出一支烟递过去,连鬓胡子倒是没有拒绝,麻溜的接过去,也顾不得手脏,掏出一个老式打火机,咔咔打了两下打着火,美美的吸了两口,吐出去。
“得劲!”
这时,邓兴尧拿了五块钱出来,眼巴巴的看着连鬓胡子说,“师傅,我也想吸!”
连鬓胡子骂道:“小屁孩子,毛还没长齐呢,学啥不好学抽烟?”
一句话说的姐姐都红了脸,邓兴尧也红了脸,梗着脖子说,“您不也抽烟?不能光兴您,不兴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