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娇眼前一亮,瞅着陈远志恶声恶气的说,“俺娘回来了,看她不噘死你!”
噘就是骂的意思,地方话,但是陈远志听得懂。
他冷笑着说,“她敢噘,我就敢大耳巴子扇她,不信你试试!”
白秀娇瞠目结舌,“你、你、你……她是长辈,你怎么敢?”
“我有啥不敢的!”
竟敢这样欺负二姐,别说是婆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陈远志也敢用大耳巴子扇他!
问他凭什么欺负二姐?
“哟,让我看看谁搁俺家耍横!”
说曹操曹操到,随着一声阴阳怪气,一个五十来岁,长相与白秀娇有五分相似,又黑又胖,满脸横肉的妇女走了进来。
她一步三晃,人还没到,就先声夺人,等她一脚跨进门,气势汹汹的模样顿时吓得陈秋梨脸色苍白,甚至连哭都不敢哭了,小声抽泣着,茫然无措的悠着孩子。
“二妞别哭了,二妞,恁奶奶来了!”
说来也怪,二妞哭的撕心裂肺,听到奶奶来了,居然一下就不哭了,小身子一抖一抖的,看着让人心疼。
亲眼目睹这一切,陈远志简直难以置信,这个老女人,究竟恶到什么程度,居然到了让小孩止哭的地步!?
这可是亲奶奶啊!
陈远志无法想象,二姐和孩子平时过的什么日子,竟然畏惧成这样!?
很快,答案揭晓!
二姐婆子申庆梅一脚跨进门,就恶声恶气的瞪着陈秋梨,犹如容嬷嬷一般盯着她,“哭啥哭,恁家死人了?”
陈秋梨身子一颤,弱弱的说,“没、没死人,是二妞刚睡醒,我哄哄就好了!”
“哄哄哄,一天到晚哄个没完,咋还不去死!”
容嬷嬷恶声恶气的问:“衣裳洗完了吗?饭做了吗?啥都不干,就在这哄孩子,要你有啥用?”
陈秋梨慌乱的说,“我把孩子放下,马上去洗,洗完了就去做饭!”
她刚一动身,二妞又哭起来。
不过这才好像不太一样,似乎是努力压抑着,很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断断续续的,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看着都让人心疼。
陈秋梨泪如雨下,想继续哄孩子,却又不敢,只能无助的流着眼泪。
陈远志忍无可忍,直接开口。
“二姐,别去,就在这待着,今天有我在,我看谁敢欺负你!”
“哟,这不是秋梨她兄弟嘛,你是从哪石头旮旯蹦出来的?”
申庆梅挑着眉,好像才看见陈远志一样,眼里满是讥讽,说出来的话更是难听的很。
陈远志没和她打过几次交道,但从二姐的遭遇和今天的所见所闻,足以得出结论——
这个老太婆和她闺女白秀娇一样,名不副实!
甚至还是很难缠的泼妇!
但是他不在乎。
管你泼妇也好,刁妇也罢,敢让我不痛快,就大耳巴子伺候!
陈远志抬起自己的手,假装欣赏着,脸上似笑非笑,“老东西,你说我大耳巴子扇你脸上,是你脸比较疼,还是我手比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