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在心头把那把刀架好,庄冬卿竭力保持清醒。
岑砚左腿缓缓支在了右腿上,往后微微一仰,长发铺陈,喉结滑动。
“我不在这儿,那该在哪儿?”
姿态放松,轻轻阖眼,密实的眼睫下覆,脖颈线条纤长而具有延展性……庄冬卿眼神随之延展到那锁骨一秒,又努力往上抬起。
“小少爷昨晚用过我,”
“今日没用了,便要扫地出门,是这样吗?”
庄冬卿:“……”
岑砚又往下躺了躺,衣襟再度敞开少许,叹道,“昨夜的体贴,傍晚亲手给你搭的毯子,还有强忍着困意在这儿等着你的心意,竟是都枉费了?”
庄冬卿:“…………”
庄冬卿磨牙,“别的不论,昨夜的体贴?”
浑身上下全是印子的人,可是他啊!
岑砚眼缝里的眼珠转向庄冬卿:“明明都说定了,半夜又要晾着我的是谁?”
庄冬卿:“……”
庄冬卿羞耻分辨:“可我,我不行,没办法继续。”
岑砚侧过头来,掀起眼帘,眸光明灭,“那我可有为难、强迫于你?”
“……没有。”
“这便不叫体贴了?”
庄冬卿闭目,耳尖慢慢发热,“……好好的吧
。”
岑砚:“毯子你醒的时候自己知晓有无,说了让我早睡早起,我早早收拾罢,你又要洗澡又要洗头,我书都看到近半了,才堪堪将你等来……”
“临了,小少爷要用过就丢,翻脸不认人了?”
庄冬卿窘迫道,“没。”
岑砚朝着庄冬卿方向侧转了过来,问他,“那你赶我走?”
庄冬卿的视线跟着那半片滑落的衣襟,黏在了岑砚结实的腰腹上。
话一句没听进去,不良画面一个没少想。
从手感,到肌肉的触感,再到被强行按坐在上面,所感受到的起伏力度……
庄冬卿红着脖颈道:“什什么?”
岑砚:“你在看哪里?”
“哪里都没有!”被点破,庄冬卿猛的侧过头,紧闭了双眼。
红绯爬满了脖颈,庄冬卿狼狈:“你好好和我说话啊!”
岑砚笑了起来。
庄冬卿更不想回头了。
好丢脸,肯定被发现了。
“我在晾伤口,之前都是冲洗的,今晚将将能用浴桶了,结痂上难免沾了点水,所以敞开衣服等它干。”
“……”
哦,是,有这么回事。
想了想昨晚,他在浴桶里,岑砚却是在外自己就着热水收拾的。
庄冬卿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刚清理掉,一回头对上视线,便又听得岑砚道,“昨天你说我身上哪里都不错,没想到竟是句实话。”
庄冬卿在岑砚面前涨红了脖颈。
他觉得对方必定是故意的。
奈何岑砚下句又绕了回去,“要赶我走?”
色字头上一把刀,到底是哪位祖宗说的,说得也太好了吧。
他完全被对方牵着走啊。
庄冬卿觉得自己宛如岑砚掌中的孙猴子,如何蹦跶都不过是自取其辱,低头看着脚尖,静了片刻,放弃抵抗了。
如实道,“你的屋子在西厢。”
“有用的时候我就能在这儿,没用了就不要?”
庄冬卿声如蚊呐:“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