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後面,双眼盯着他後脑勺,手中鞭子握紧。
——想鞭一个人的眼神,也是掩盖不住的。
楚留香也跟着进了陆小凤房间。
由始至终,陆小凤和楚留香的眼神,都没朝屏风瞥过一眼。
瞬间,原本拥挤的房间,变得空旷。
只剩下花满楼和少女。
“花神,我冷。”竹枝枝的声音从屏风後面传来。
他们打了那麽久,澡盆里面的水都快要凉了。
花满楼眼睛看不见,可是他的听觉很好,想象力也很不错。
光是听着少女的嗓音,和水波晃动的响声,他都能想象出来:少女两掌垫在浴桶上,下巴枕着手背,可怜巴巴地看着屏风外他的身影。
那双眼睛被热气氤氲过,说不定还带着一汪水泽,将星辰似的眼眸浸泡。
屏风对君子而言,形同虚设。
事实上,竹枝枝眼里只有对他身影的垂涎,并无半分可怜。
“你的衣裳……放哪里了?”花满楼问道。
君子耳朵不错,鼻子也不差。
他早已经闻到了衣服烧焦的味道,知晓少女的长袍,都被烧了。
若不是南宫灵为防少女逃走,如此作为,君子也不至于生出恼怒,下那样的重手。
竹枝枝的眉毛扬了扬。
她原本只是想提醒自家花神,她要穿衣服了,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帮她关上门窗。
至于人留在这里还是回去,她倒是没关系。
只是没想到……
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花神帮她拿衣服诶!
少女忍住没笑出来,趁花满楼意识到不对劲之前,道:“就在床上的包袱里。”
那里面是她原本的作战服。
她现在就只剩下那麽一套衣服了。
真是可怜。
花满楼移步过去,拿到了包袱。
他站在屏风外,将包袱递过去。
“我拿不到。”竹枝枝伸了伸手,没够着,“花神你直接进来就好了。”
君子温柔但坚定地说道:“不行。”
少女奇怪道:“为什麽?反正花神又不是南宫灵那种小人。”
花满楼摇头,道:“我抛过去,你定能接住。”
君子行止,自当明鉴于心,不以他物为转移。
刚才进去救人,只是情非得已。
如果他现在迈步进去,和南宫灵有何区别?
包袱划过一道弧线,被竹枝枝稳稳抓在手里。
花满楼又跑去关了窗户,关了门。
他长身玉立,候在门外。
隔壁的黑珍珠愤怒的声音,断续传来。
花满楼站在外面,也将他们的动静听全了。
只是不管三人怎麽说,南宫灵都不愿意说出他的兄长是谁。
他对他那位兄长,倒是情深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