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做什么梦,故意玩我们呢……”
三长老本来紧绷的心神被这一打岔,一口气差点噎在那里。
“你还想让宗主帮你?可笑,你一个入魔之人竟然寻求正道的帮助,怕不是压根没有所谓的证据,只是想借机拖延或者让我们帮你证明——”
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却听谢镜泊径直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我做什么。”
三长老一句话又噎在了喉间,险些没呛死自己。
他眼眸间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忍不住撸起袖子就要直接上前:“不可能,谁允许你——”
对面地上坐着的两人压根没有理他。
燕纾似乎力气还是有些不济,不过是微微偏头的一个动作,几乎耗费了他全部力气,白着脸抵在谢镜泊怀里微微喘息着。
三长老便眼睁睁看着,自家宗主自然地低下头将耳朵凑到那人身前,一侧肩膀也顺势低下去几分,好让人能靠的舒服些。
三长老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他冷笑一声,心说今日自己也做一回棒打鸳鸯,下一秒却忽然感觉面前一花。
“三长老还请留步。”姜衍带着些微笑意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方才他只说需要师弟的帮助,似乎并未提到您。”
姜衍抬手横在当间,不紧不慢抬起头,神情一如既往的温润:“如此,也就不麻烦三长老助力了。”
“谁要帮他,你是不是疯了,我去帮一个邪魔——”三长老神情一阵扭曲,瞬间脱口而出。
下一秒,面前一阵破空声传来森*晚*整*理,三长老被吓了一跳,神情一慌,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看着姜衍手举折扇,神情微冷地望着他。
“那三长老就更不必上前了,否则,便是有故意破坏证据的嫌疑。”
姜衍手臂聚灵,微微垂眼,不卑不亢地又颔了下首。
“不过还是多谢三长老仗义相助。”
“你——”三长老气结。
另一边,燕纾终于聚集起了几分力气,微微抬起半寸手臂,在谢镜泊手腕间轻轻点了点。
“你的微尘里……能否借我一用?”
他话音刚落,便看周围几人神情不约而同微微一变。
连姜衍都微微蹙眉,忍不住转过头:“你……”
但面前两人神情却没有太大变化。
燕纾坦然地仰着头,仿佛说的只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话语。
谢镜泊仿佛想到了什么般,微微顿了一下,但紧接着便垂下眼,神情平静地应了一声:“好。”
他手掌一翻,一柄通柄雪白的长剑凭空在他掌心浮现。
谢镜泊将人扶起来了些,刚准备将微尘里递过,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姜衍蓦然开口:“等一下——”
“微尘里威力有些过大了,控不易控制,若这位……公子有什么需要,不如我来配合?”姜衍上前一步,低声开口。
微尘里是谢镜泊的本命之器。
本命之器极其难寻,但一旦结契便会认主,基本是从来不可能外借的。
若违背器皿意愿,强行解除或夺取,轻则重伤。
除非两人……有血精之融。
燕纾如今伤重昏沉也就罢了,姜衍不懂谢镜泊怎么也没想到这点。
他忍不住上前想拦,下一秒却看一只素白的手忽然抬起,已先一步轻轻搭上了那冰凉的剑柄。
姜衍眼眸蓦然紧缩,折扇一翻,下意识便想掐一个结界出来。
但周围一片安静,那微尘里安安静静躺在燕纾掌心,没有半分烦躁的灵力波动之感。
燕纾握着微尘里抬起头,望着姜衍紧绷的神情,有些疑惑地眨了下眼:“怎么了?”
姜衍脸色一片惨白,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
他蓦然抬起眼,声音因为紧绷而微微发颤:“你怎么……”
谢镜泊蹙了蹙眉,燕纾是真的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从前便没事喜欢拿谢镜泊的微尘里拿来把玩。
微尘里认主,用起来其实颇为不趁手,总喜欢和他反着干,但奈何越反抗,燕纾越……兴奋。
【小师弟,听说过人间一句话,叫“霸王硬上弓”吗?】
他话音刚落,便看榻旁捧着一本书的人脸瞬间通红:【你胡说八道什么?】
【哦,抱歉,那我委婉一点,“强制爱”?】燕纾笑嘻嘻抬起头,指尖在冰凉的剑锋上轻轻掸了一下。
【你这微尘里总与我闹脾气,我多磨一磨,总有一日能让他听我的话。】
【本命之器是认主的,就算你再……胡闹,也不可能改变。】谢镜泊面无表情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