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多事,总得先熟络起来才有可能不是幺?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余敏将消息发了出去。
蒋承泽冷淡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和善的心,对那些他关心的人,他一向是耐心的,包容的——
那个时候,也许是看在苏曼的面子,爱屋及乌;也许是觉得她一个女人在异乡不容易。
他最终同意了。
那我请你吃饭吧。
收到消息,余敏迅速地回。
怕蒋承泽自诩东道主,说该他请她,又连忙加了一句:我搬来新的地方,家里还没开过火,我请你尝尝我们家乡菜?
或许正是因为那句“家乡菜”。
蒋承泽利落地回了一句:好。
周六的傍晚,余敏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忙活。
鱼被煎得两面金黄,虾挑干净了虾线;炒菜配菜洗干净,切丝的切丝,切片的切片,整齐摆在一个个盘子里。
她提前用了一个下午挑选食材,处理干净。
四菜一汤,因为做足准备功夫,不过半个多小时,就做好了。
她妆容一点没暗沉,连发丝都没有凌乱一分。
“尝尝,”将最后一个菜端上桌,余敏解下围裙,“厨艺不佳,别见怪。”
蒋承泽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平静的表情微微露出诧异:“你太谦虚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称赞。
余敏便忍不住漾起嘴角,给蒋承泽和自己一人盛了一碗米饭,满足地坐下来,也夹了一块鱼肉。
饭后,余敏去洗碗,蒋承泽帮忙把餐具收拾到厨房,目光落在窗外:“你还种了花?”
老旧的房子,设计并不科学,厨房连着阳台。
暴雨噼里啪啦打在围栏外沿,晾衣绳上的衣服早被收回房间,只有光秃秃的绳子,和绳子下方一排花盆,盆里植物正迎着雨水鲜艳地招展着。
余敏举着擦碗布擡眼,并不想僵硬气氛,但蒋承泽分明看到了眼熟的花盆——她只好坦白:“曼曼种的。”
“她走了,我不忍心这些植物枯死她家里,就都拿过来了。”
蒋承泽出神地又看了一会儿,转身,出了厨房。
九月的天气,雨一旦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余敏洗好碗从厨房出来时,暴雨不仅没有停歇,反而有种越下越大的趋势。
客厅的门敞开着,风从楼道穿梭而入。
蒋承泽站在楼梯转向下一层的转角,倚着栏杆正抽烟。
他分明的棱角侧影融进阴暗里;只有指间微弱的蓝色火焰忽明忽暗地跃动着。
隔着半层楼的距离,余敏闻到隐约的薄荷醇香气,弥散在湿冷空气中,和蒋承泽整个人一样充满凉意。
似乎察觉到余敏的视线,蒋承泽微微擡头。
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狭长的眼见微微眯起,一贯的冷清却隐隐透着伤感。
苏曼追到法国后,没多久就如愿挽回徐航,前两天刚在朋友里高调地发了照片秀恩爱。
余敏回想自己当初看到苏曼和蒋承泽秀恩爱时心头的酸涩。
一时间心有戚戚:“雨太大了,待会再走吧。”
“前两天公司周年庆,我抽中了支红酒,也不知道好坏,你帮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