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长久,经历的事多了,很多事,都不用看需要标注的代价——不是经历过,就是我主动做过。
这世上再多的财富,都可以因为一个「透支」而瞬间蒸发,倒欠「偿还」一堆钱。从宇宙首富到穷光蛋,只要五秒。
所以财富永远是不够的。
倒不如说,能够让「偿还」只消耗囤积的财富,现在已经是一种奢侈。站得越高,靠自我能做到的事越多,那麽,刨除那些因懒惰而使用的「透支」,馀下的,都是一些类似再造宇宙的事。
但我的存在,已经不能成为能支付的代价了。
我身上最值钱的事物,已经被踢出了支付列表。
好在,我时常懒惰。
就比如,这次,我跟原始博士的合作,我抵达合作地点就用了「透支」,以达到开拓的锚点的效果。
从出发点抵达目的地。
全程消耗的信用点,「偿还」象征性的收了个啓动费十万信用点。
我能做到的事,它总是物美价廉。
我眨了个眼,眼前便是一片香蕉的乐园,好在没有猴子,原始博士已经在大门前等我。
“你想好我们的课题了吗?”
他没管我怎麽抵达约定地点的,径直走过来,想要从我手中拿到课题预案。
只攥住了空气。
我没有课题预案。
我为自己的懒惰额外付出了一点代价,因为他在我没有提出新的课题的情况下——“为了不浪费宝贵的合作时间”原始博士语——没有任何犹豫的准备进入他的课题,即人类繁衍行为必要性的研究。
“为了能够使我们的合作过程中,没有道德问题以外的矛盾,我需要事先告知你:我上班时间遵循朝九晚五,踩点上下班绝不加班的原则。”
他的反应是,“我们道德上会産生问题?”
“理论上没有,但不能排除我对你情感上的厌恶,并将其转化成对你道德上的吹毛求疵。”
事前告知义务已尽。
在九点,我准时进入工作状态。
研究课题不出意料是命途和星神,包括且不限于智识,这算是我擅长的区域,可以更好的审视原始博士的能力。
已陨的。
失踪的。
存在的。
这是星神。
无关星神状态,一直存在的,是命途。
原始博士在这个过程中扩大了返祖实验的应用,在某一个被命途洗礼过的材料上,使其退回未被洗礼时的状态,记录下命途对它的改变。
不限于生命。
我对人的情绪切过片,放在那里,原始博士的退化光线照了一下,时间回退到它尚且是沙砾的时刻。
我隔着手套捏起一粒,“你这个应用范围确实够广,连打击假冒僞劣産品都行。”
“进化退化都是对时间的一种应用。这些,连副産物都称不上。”
“可以精准到年月日?”
“目前是阶段。石英载玻片退回沙砾阶段,情绪回到激素分泌的阶段。”
他研究模因也是因为这可以做一个很纯粹的载体,传播方式隐蔽,扩散快速,可以快速感染样本,性质又稳定,难以清除。
“我的课题目前是命途和星神,依照目前进度,一个星期後就能跳过理论阶段制造相关应用,进入子项专研。你的课题,别告诉我只准备了一个人类繁衍相关。这只会浪费我们这次合作。”
“当然不是,那只是一个子项。退化实验进行得差强人意,眼下我需要一些基因赋予实验。”
所谓的基因赋予,是在#81阮·梅的生命科学研究技术上,利用两位天才的基因编辑出一些个体,看那些智力上的完人能否补全他的理念。
前置条件是时间加速器和生命编辑技术,以及命途力量。
知识的教育环境,和需要构筑的生态循环系统,这点不需要特意提及。
我说:“那不如撇去它们的生命特性,制造一个最初的博识尊,让这最初的博识尊完成这个基因补全实验。”
“可以,这个造物若是成功,我的返祖实验也能更进一步。”他说,“我还没有将仿·博识尊纳入样本过。”
将两位天才放在一起,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双方都有想法,还会妥协,点子王和实干家结合,偶尔还乐子人附体,鬼知道会出现什麽理论和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