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璟言升起车窗,司机驶离。
不愧是蒋夫人看重的人,卫良那番话,乍一听,是普通的表忠心。
可他有意提起陶家,大约是察觉到问题,不过以他目前的地位,无法阻止罢了。
又顾忌蒋家和陶家联姻,订婚在即,他在试探蒋璟言的态度。
弦外之音拿捏得有分寸、不冒犯。
也给自己留了进退的余地。
是个人才。
连卓侧身汇报,“跟踪陈小姐的车辆信息,是严董秘书。”
男人枕着座椅阖目养神,没吭声。
他踌躇,继续汇报,“昨晚…夫人的保镖没回来,要查行踪吗?”
“你觉得不寻常?”
“我也是猜测,毕竟昨天您和严先生起了冲突,夫人没发作。”
蒋璟言眼皮半睁,“她不是非要跟着严柏青吗。”
连卓一愣,回身坐好。
须臾,后排车窗降下,阴沉沉的腔调混着风声,“你看着办。”
“明白。”
抵达华盛,连卓没跟进去。
昨天在酒店外,那个局面显然是谈崩了。
但该管的,蒋先生还是得管。
中午,连卓等的消息还未传来,陈清先联系到他。
“昨晚蒋家有人找到学校了。”
他一咯噔,“您确定吗?”
“嗯,说要带我去公馆,我没同意。”
陈清一个上午心绪不宁,还是决定跟连卓通个气儿。
她立在琴房的窗前,声轻,语调也轻,“蒋家万一知道了,会为难蒋先生吗?陶家如果一气之下检举他,我作证,有用吗?他这些年给我的钱,我分文没动,交给罗太太打理了,如果有需要,我去求她帮忙,或者,我能为蒋先生做什么?”
连卓缓缓停下,一时无言。
蒋家一旦出面,她一个孤儿,只能任人安排。
他以为陈清打来,是出于害怕、无助。
没想到,是担心影响到蒋璟言。
更没想到,她准备做伪证。
连卓没时间解释,陈清不了解权贵场上的规则套路,想法太单纯。
简短安抚过后,他悄悄跟到了蒋夫人保镖的出行路线。
茶楼三层,连卓在隔壁包厢。
服务员来上茶点,附耳,“那位夫人问,‘验孕棒确定是她买的吗’,其余的,我没机会听到。”
他太阳穴瞬间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