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铮总算见识到了西北的春风。
当真是春风吹破琉璃瓦。
不出门的时候她也忙,近来吴氏兄弟出入鸿雁阁的时候多了,不过这是大王准许,也就没有人说什么。
大概是不适应气候,一向健康的郡主这几天病倒了,虞铮去看望过几次。
柳氏也很担心,好在孩子大了,哪里不舒服都会说。
郎中和府医都看着,也说不是很要紧。
柳氏一门心思都在孩子这,所以白侧妃再次告假说病了,她也没怎么在意。
反正白氏三灾两病的,一向如此。
只是没想到,正月都过完到了二月中旬,郡主的身子都好起来了,白侧妃还是没来请安。
柳氏这才有空过问:“她是怎么了?”
柳氏下意识觉得白氏是拿乔。
“是真病了,府医说她是肝气郁结。”月桃道。
柳氏不解:“什么事气着她了?这段时间大王忙得很,进后院时间也少一些。也不是单单不去她那,倒是没见这阵子她去请了?”
“是啊,就是上一回,十七那天大王不是去了她那,第二天就告假了。以往也不是没有,这回还真是蹊跷。您说,是不是大王跟她生气了?”月桃好奇。
柳氏摇头:“既然是真的病了,明天你去一趟,替我看看她。”
月桃应下,主仆两个也就懒得说了。
流芳阁里,白侧妃正在出神。
她手里拿着一本诗集,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只是觉得浑身都疲累不堪,脑子里是乱糟糟的一片。
这些天来,她一直都是这样的。
自打那天四郎与她说了那话,她就一直这样。
独孤钺也没说什么,就是比较委婉的告诉她日后不要在外头叫四郎。
独孤钺渐渐想到父亲和祖母有时候会叫四郎,柳氏作为嫡妻,都没这么叫过。
白氏好像是有些过了。
他觉得自己是委婉的,善意的,可这对于白氏来说,就是晴天霹雳。
她一向觉得自己的宠爱是超越所有人的,她在独孤钺心里应该是压过所有人的。
就算她不是王妃,但是重量也不该轻太多。
可以说,她的称呼与众不同,也是一个佐证。
可今时今日,他说不要那样了。
其实白侧妃非要在人前叫一声四郎,又何尝不是故意区分?
你们都只能叫大王,而我是叫四郎的。
可现在,四郎他不要她这样叫了。
不管她是不是想得开,但她不想接受。
当着独孤钺的面,她不敢说不,可过后只觉得伤心不已。
久未发作的心疾又发作了一回,这几日整个人消瘦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