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没打开,她不解地看他。
周居凛悠哉地靠着座椅,也不说话,也不放她走。
余皎半天反应过来,歪头失笑。
倾身捧着他的脸,轻轻地亲了口脸颊。
随后柔柔说了句:“我会想你的。”
周居凛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捏紧,指骨绷着。
心跳失序,克制地亲了亲她的手指。
余皎脸红心跳地下车,一路小跑进医院。
——
跟值班医生交接完,就接到了老杨的电话。
她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带着他们去做了住院手续。
神外那边已经打好了招呼,做进一步检查之后会进行会诊,之后会定制手术方案。
杨老师的妻子和孩子陪同过来,他当时知道脑袋里长了个瘤,整个人吓得寝食难安。
而且位置也不太好,没办法用微创手术,只能开颅,而且手术失败还有可能失明。
这次再看到杨老师,他好像比上次校庆时老了好多岁。
整个人的腰都有些弯。
余皎看着,心中染上几分感慨。
当医生这么多年,无论是谁患病她都尽全力去治疗,但是也保护着自己不要过分地共情,否则会承受太多负面情绪。
可毕竟这是自己的老师,当年对她也很好,亲眼看到,也没办法做到真正的不难过。
当年,杨老师对她还挺好的。
她本来就不善于争取,当时又内敛不爱说话,是杨老师从一次小组活动看到她很认真负责,鼓励她去当班长,学着打开自己。
也知道自己当时那点无法言说的少女心事。
其实老师永远是看的最清楚的,只是尊重着不说。
当年周居凛出国之后,她消沉了一段时间。
还是杨老师找她谈话,虽然没有明说他知道她低落的原因,但话里话外都在激励她。
他在国外依旧会把自己活得很好很优秀,有些事情,当下不可以,但不代表之后不可以。
而且,人总不能把自己人生的目标寄托在别人身上,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做到什么事,内驱力终归都是自己。
术前诸多检查,余皎抽空就会过来跟他聊天,放松他的心情。
下午,正在杨老师病房。
杨老师的孩子去上班,妻子回家去收拾一些日用品,过会儿再回来。
老杨换好病号服躺在病床上。
病房不是单间,病人通过帘子隔断,聊天的声音和暖壶盆子碰撞的声音在耳边响着。
余皎笑着安慰,“梁主任经验很足,他的手术水平也很高,您放松心态。”
杨老师“嗐”了一声,“第一次得这个病,心里真是有点慌。”
“不管怎样,还是麻烦你了孩子。”
“老师当时也是懵了,下意识就找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