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姜婉,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紧接着,他猛地伸手,一把扯住外袍的领口,用力一拉,衣袍“唰”
地一下被他狠狠甩到一旁,这一连串动作充满了狂躁与愤怒,吓得姜婉脸色煞白。
“你居然敢打朕!”
容煜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森冷与不可置信。
“看朕如何处置你!”
姜婉惊恐地瞪大双眼,慌乱地往后缩去,后背紧紧抵在榻上,试图远离眼前这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男人。
然而,容煜却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一个箭步上前,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将她往身前拖拽。
“不要……陛下,臣妾知错了……”
姜婉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
她拼命挣扎,双手胡乱地挥舞着,试图挣脱容煜的钳制,可一切都是徒劳。
男人却仿若未闻,他俯身欺上,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突然传来福公公尖细又带着几分惶恐的声音:“陛下,太后娘娘求见……”
容煜的动作猛地一滞,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还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告诉太后,朕在忙,让她走……”
福公公身子一抖,脸上满是为难之色,脚步挪动了一下却并未离开,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再次开口。
“陛下,太后娘娘特意交代,说有万分紧急的要事,必须和陛下相商……”
这话说完,福公公便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了此刻犹如暴怒雄狮的容煜。
容煜的动作猛地顿住,胸腔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转身,一双眼眸狠狠地剜了一眼瑟缩在榻上的姜婉。
“你就在这给朕等着!”
随后,容煜一把抓起榻边的外袍,动作迅速又粗暴地穿好,阔步走出了内殿。
姜婉坐在榻上,惊魂未定,泪水还在不停地流淌,她紧紧地揪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养心殿前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梁画栋间跳跃。
太后一袭华服端坐在主位,身姿挺拔,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痕迹,眉眼间依旧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她手持玉柄茶盏,轻轻吹散热气,看似悠然品茶,实则心有所念,静静等候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容煜眉头紧锁,阔步迈进。
袍角随着步伐微微晃动,脸上还带着几分未消的躁意。
走到太后面前,“母后,究竟所为何事,如此火急要与儿臣相商?”
太后放下茶盏,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抬眸看向容煜,目光满是审视与关切。
“哀家若不这么说,陛下还舍得从内殿出来吗?”
“瞧瞧你,满心的火气,到底是碰上什么事了?”
容煜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太后身旁的椅子边,身躯一转,顺势落座。
他的动作看似闲适,可微微攥紧的拳头,却暴露了内心尚未平息的波澜。
“无事……”
男人微微仰起头,薄唇轻启,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可那眼底却藏着冰冷的寒意。
“不过是刚刚朕发现了一只不听话的猫,想要好好惩戒一番而已……”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把玩着桌上的茶盏,茶盏中的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他冷峻的眉眼。
太后听闻,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闪过一抹锐利,她何等敏锐,自然听出了容煜话里有话。
“猫?哀家倒是不知,陛下何时有了喜好养猫的兴致……”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容煜,眼神里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依哀家看,这所谓的猫,怕不是另有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