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遇原本还想往下的手被制止了,只随意在牌上洗了一把,对着安成笑:“抽吧。”
安成从底下抽出一张牌。
我喝了一杯酒,
你喝了一杯酒,
我和你都死了。
请问,酒有毒吗?
yesorno?
谜底:酒没毒,酒里下了感冒药。
洪遇凑过来看了一眼,两人的头靠得很近,他笑着代替沉默的安成报了题名。
孟跃回答得很快:“yes”
洪遇打了个响指:“恭喜你,答错了。”
“轰隆隆—”
响指被雷声掩盖,天空骤亮,整间宿舍在一瞬间换了个样子,墙壁变得漆黑,像被火烧过一样,铜锈满床,空荡的床架上有不知名的深色液体,还在不断往下落。
却又在眨眼间换了回来,仿佛只是神经错乱的産物。
孟跃满不在乎道:“错就错了呗,惩罚明天再去,今晚结束没?我要去睡觉了。”
他虽然这麽说着,但没起身的意思,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齐暗。
安成也跟着望过去,齐暗单手撑着下巴,手指在桌上有规律地敲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秒,也许几分钟。
齐暗略微一颔首:“睡吧。”
“行。”
孟跃头也没回地爬上床睡觉,年久失修的床板发出嘎吱嘎吱声,快要散架了一样,听得人心惊胆战。
安成与居梦尧在收拾残局,系统趁机与他聊天。
【我会在明天之前尽量试着联系主系统,联系不上的话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在这之前,你不能死。】
安成不知道最坏的打算是什麽,但恐怖游戏无非就那麽点花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的安成沉闷地点了点头。
等一切收拾完,雨终于下了起来。
“唰啦唰啦”
是场倾盆大雨。
没了蜡烛,人又散了,安成浑身都冒着冷气,寒流像恶鬼,直往他的骨头缝里钻,等他也走到床前,才发现就他的上铺没人,空旷漆黑,裸露的床架像密封的网,也像囚笼。
而与他头对头的,是洪遇,一个看起来就很危险且没边界感的人。
安成踌躇着一下子没敢上,洪遇见了,嗤笑道:“怎麽了?害怕了?要不要过来我们一起睡?”
“别吵,不睡就滚出去淋雨。”
上头传来孟跃的声音。
安成咻地一下钻进了被子里,这里没人会帮他,跟危险的人睡一张床,他又不是想死。
被子很舒适,蓬松绵软,有着太阳的味道,一晚上下来,心里的紧张比□□的奔波还累。
躺在舒适的床上,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安成莫名有点困了,呼吸渐沉,眼神开始发飘,思绪游荡。
在意识混沌的时候,刺骨的寒冷席卷全身,整个人像是被丢进深不见底的海水,安成蜷缩着想获点温暖,又被强硬地拉开手,无助地承受这一切。
夜半。
“嗷—”
外头传来了水流声。
“滴答”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