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城外联军的营地中,张纯大发雷霆,一脚狠狠踢翻身旁的桌子,桌上的杯盘碗筷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他暴跳如雷地吼道:“一群废物!
上万人攻打了一天一夜,竟然连一个破败不堪的小县城都拿不下,最后还被一群残兵败将给打了回来,丢死人了!
我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
一名将领战战兢兢地上前解释:“将军,我们也没想到,都攻打了三十八天了,张铮他们居然还有如此顽强的抵抗力,而且他们的士兵个个都悍不畏死,兄弟们都被打怕了,士气实在是低落啊。”
张纯听后,怒火更盛,怒声骂道:“废物!
窝囊废!
仗打成这样,居然还敢找借口,拉出去砍了!”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架起那名将领往外拖,将领惊恐地呼喊着求饶,声音渐渐消失在营帐外。
这时,公孙瓒赶忙走上前,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劝说道:“张将军,也不能全怪兄弟们。
毕竟连续战斗了这么多天,兄弟们都疲惫不堪,士气低落,战斗力肯定会受到影响。
再者,张铮此人诡计多端,不好对付啊。”
张纯没好气地问道:“公孙将军有何高见?你要是再拿不出个有用的主意,就别怪我翻脸!”
公孙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我建议让兄弟们好好休息一下,恢复恢复体力。
之后集中所有兵力,猛攻渔阳。
等攻破渔阳后,三日之内对兄弟们不加限制,城中的财宝、女人,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如此一来,兄弟们必定会奋勇向前。”
张纯听后,眼睛一亮,拍手叫好:“好主意!
就这么办!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拿不下这个小小的渔阳城!”
大约傍晚时分,联军养精蓄锐后,再次向渔阳城发起猛烈进攻。
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联军如潮水般涌向城池。
他们架起云梯,疯狂地攀爬城墙,一波又一波,前赴后继。
城墙上,张铮的士兵们拼死抵抗,箭矢射光了,就用石块砸,石块扔完了,就与敌人展开近身肉搏。
鲜血顺着城墙流淌下来,在城下汇聚成一条条小溪,那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张铮他们抵挡得越来越艰难,西门、南门、北门先后被攻破。
张铮只能带着士兵们且战且退,每一步都付出惨重的代价,身后是战友们的鲜血和尸体,那惨烈的场景,如同人间炼狱。
等到退到东门的时候,身边只剩下高虎和十八卫。
而且他们个个都已身负重伤,鲜血染红了衣衫,那红色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高虎的手臂被砍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骨头碴子都露了出来,他只是简单地用布条绑了一下,便又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枪尖上还滴着敌人的血;十八卫中的老二,腹部中了一箭,箭杆还留在体内,随着他的动作,伤口不断涌出鲜血,他却浑然不顾,咬着牙,挥舞着大刀,杀得敌人胆寒,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联军迅速将他们包围,展开疯狂的攻击。
张铮手持长刀,与高虎和十八卫并肩作战,他们的身影在敌群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定,宛如狂风暴雨中的礁石,屹立不倒。
张铮的刀法凌厉,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走敌人的性命,但联军人数众多,如源源不断的潮水般涌来。
他的体力逐渐不支,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与血水混在一起,顺着衣角不断滴落。
随着战斗的持续,张铮越来越精疲力尽,抵挡逐渐弱了下来。
突然,一把长枪如闪电般刺进了他的身体,张铮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缓缓倒了下去。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变得朦胧不清,只看到高虎和十八卫焦急的面容在眼前晃动,耳边传来他们声嘶力竭的呼喊:“大人!
大人!”
高虎心急如焚,他单膝跪地,将张铮抱在怀中,声泪俱下地呼喊着:“大人,您醒醒!
醒醒啊!”
可张铮紧闭双眼,面色惨白如纸,毫无回应。
十八卫的兄弟们则如同一堵人墙,将高虎和张铮护在中间,手中兵器挥舞得密不透风,抵挡着联军一波又一波潮水般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