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纪辞序留意到纪央文的脖子上有两颗红色的小点,乍一看像是痣,那附近还有些泛乌,他不禁疑问:“爷爷,你脖子上……”
“哥!哥早餐放桌上了,快起来吃早餐,不然冷掉了就不好吃了!我要去学校了……”
张旸推开卧室的房门,唤醒床上的纪辞序。
纪辞序缓缓地睁开眼睛,这非梦的梦境,恍如发生在刚刚。
梦境中的那种感觉,馀波未平,还在他心间轻轻荡漾着。
假期的尾巴偷偷溜走,奋力一抓,抓到一手的失落。无奈,只有起身回头。毫无防备之际,一头撞上了工作日的脑壳,昏头昏脑地坐到了工位前。
上班的第一天,整个特管所暮气沉沉。
施芫趴在自己的工位上,跟个病秧子似的,萎靡不振,有气无力,没有一点精神气,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冲了一杯咖啡,差点给自己喝吐。
施芫重重地叹了口气。
休息的日子就如坐飞机,催人入眠,急速且不知不觉,一觉醒来就到了目的地。
上班的日子就像拖拉机,颠来簸去,扰人清梦,蜗行牛步,度日如年。
施芫昨天收拾完厨房的狼藉,累得瘫倒在沙发上,在一片清香洁净中睡了过去。胃部准时准点地叫醒了酣睡的她,晚饭过後发现正在追的电视剧更新了两集,正要准备开看。
这时赵瑗玫的视频打了过来,一个视频唠到半夜两点。都没睡几个小时就被工作日闹钟震醒,跟催命符似的,还颇为义气地给留了半条命上班。
现在回想起来,昨天跟赵媛玫的聊天对话,似乎并没有一个值得她浪费美容觉。
但是闺蜜之间就是那麽奇妙,哪怕刚刚分开,就算聊一堆事不关己的废话也能振奋自己的兴致。
彼时,她们正正聊到某部电视剧的剧情,但不知道想到什麽,赵瑗玫在电话那头兴奋不已:“他俩亲亲,我嘞个去,真的太欲了。”
听这语气,她可以想象出赵瑗玫在床上裹着被条滚来滚去的情景。
“赵瑗玫女士,你居然偷看人家亲亲!”
“什麽叫偷看,他们当着我的面,我明明是正大光明好吧?可惜太短了,”赵瑗玫把这归咎在自己身上,“怪我没及时封住苏吝的嘴,咦,气死了……”
说到这里,赵瑗玫想起什麽,语气又转,她故作神秘地说:“你猜你们纪所後面说了什麽?”
施芫还当真有些好奇纪所那张嘴会说什麽,顺势问:“什麽?”
“他说,咳咳,不好意思,我没忍住。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真要忍怎麽可能忍不住,明明是根本没忍,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她往纪辞序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着,人还没来。
七天的假期,看来大家都过得不错。
就连祝浮那张素菜脸都能见到些许荤色了。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阴阳,祝浮从她身旁路过时,她怪调:“哟,祝哥,圆润啦。”
可祝浮的表情和语气不尽她意。
只见祝浮不以为意地笑道:“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收着点吧,小姑娘少熬夜。”
她有一种咬了一口猫头,自己咬了一嘴的毛。猫不但毫发无伤,而且还反过来叫她保护牙龈健康的不战而溃之感。
她摸出自己的小镜子,镜中的她睫毛自然卷翘,眉型修剪得当,除了眼下那块青色,未施粉黛的皮肤依然白里透红。
猫的思维人类无法想象。只听此“猫”没边没影的来一句:“你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她放下手中小巧玲珑的镜子,仰头问:“为什麽这麽问?”
祝浮喝了一口不咸不淡咖啡,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你叫小刘给你查号码地址,不是查男朋友的岗?”
小刘是隔壁相关部门工作人员。
普通情况下,任何人都不得泄露或者私查公民的隐私。因此,在陈爷爷那件事情发生当晚她回去就把这件事报给了纪辞序。
纪辞序是特管所所长,跟那边沟通过後,委托小刘帮查号码的地址。小刘办事效率高,地址很快就查到了,就在陈家门口的垃圾堆里。但是手机被毁了,所以也看不着通话记录了。
如果要查那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必须得此人是犯罪分子在立案後的前提下,根据侦查犯罪的需要,经过严格的批准手续,才可以采取技术侦查措施。
但陈渐的爷爷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构不成任何条件,因此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她之前答应过陈渐不把陈爷爷为了钱和汼虫合作的事情说出去,但是为了查号码她不得不告诉纪辞序。
为了这事,她愧疚了好几天,把别人的秘密出卖了最後还落得个一场空,得不偿失。
她也再三提醒过纪辞序尽量不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的背後细节。
想来纪辞序是真的尽量了。
就凭祝浮和纪辞序的交情,连祝浮都只知道查号码这事,根本不知道号码下的故事。
那其他人应该就更不会知晓了。
听到祝浮这个匪夷所思的推测,她没有不悦,反倒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然而,这种感觉并没持续多久,在听到祝浮接下来的这句话後便烟消云散了。
“怎麽?他出轨了?”
施芫:我怀疑你的脑子跟脚趾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