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久了容易让人着迷。
珞珞迟迟没有发声,苏吝问:“怎麽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你真好看。”珞珞脸上泛起红晕,就像刚铺上还未来得及晕开的腮红。
程且之抿了一口酒,往苏吝那边擡了擡下巴,说:“那女生应该看上苏吝了。”
叶君昨也向那边两人看去,回应:“嗯,你情我愿了这不是?”
在这种地方,客户看上了美女,美女看上了钱包,很少有美女看上客户。更别说互相看对眼这种郎有情女有意的乐事了。
叶君昨把自己的酒杯倒满,一手托着杯底,一手虚扶着杯口,向程且之敬酒:“程哥,我敬你,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照!”
说罢,叶君昨便毫不犹豫地一口闷掉杯中酒。
程且之的酒量不是很好,他对酒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可出于礼貌,这杯酒他推卸不得。
所以他咬咬牙,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当他以为就此揭过的时候,第二杯又来了,接着是第三杯,第四杯……
这里的杯子比一般的水杯大些,酒也不是普通的酒。前期如喝果汁,中期上头,後劲十足。
他虽然是老板,可他很少涉足会所琐事,平常也少有饮酒,酒量必定是比不过员工的。
几杯下肚,脑袋开花,眼睛眩晕,肚子鼓胀。
程且之背靠沙发,微微仰头,眉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看上去难受至极。
“程哥,程哥,你喝醉了吗?”
叶君昨用气音在他耳边低语。如羽毛轻轻刮过,他感觉痒痒的,情不自禁地缩了缩。
“我带你去旁边的包间休息一下吧。”
程且之的薄唇微抿,皙白的两颊染上些微红晕。就如那粉雪山玫瑰的浅粉,层次感强,外瓣通透,透出内瓣的粉嫩,纯洁淡雅。
程且之还剩最後一丝残存的清醒,他粉红的嘴唇轻啓:“不用,我靠一会儿就行。”
叶君昨环顾四周,苏吝去了卫生间,珞珞在那自顾自地玩着手机,屏幕光反射在她脸上,嘴角的弧度仿佛是被胶布粘住一般,迟迟不见落下。
只见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灵活跳跃,时不时地瞄一眼卫生间的方向,似乎正在展开一场热火朝天的讨论赛。
如此沉浸,显然分不出别的心思,遑论他们这边的动静。
趁人不备,眼下是最好的机会。叶君昨不再多作犹豫,一鼓作气,嘟着嘴亲了上去。
程且之模糊之际,隐约感觉到一个冰凉且柔软的物体点在自己的嘴上,不过一秒即离。
那股味道很香,很熟悉。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纪辞序的眼神凶恶狠厉,叶君昨不免有些发怵,那目光好像长了尖刀,要把他刺穿。
那一吻,好像在向他宣示主权。
叶君昨的手腕被捏的生疼,他被眼前这个男人大力扔到一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个人他昨天见过,出手很阔绰,他没记错。
纪辞序看着程且之熟睡的脸庞。头也不回地对叶君昨说:“以後不要再打不该打的主意,碰不该碰的人。”
所谓“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
叶君昨承认,他的想法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他是想乘人之危,男人喝了酒都会乱性,他想利用这一点挑起他的性趣,跟他生米煮成熟饭。
依照程且之的性格,第二天醒来肯定会把错归到自己的头上,对他负责到底,给予无限关心。
相处下来,时间一长,定会爱上自己。
多年以来的非分之想,一时之间的鬼迷心窍。
叶君昨从地上站起身,垂着头说:“对不起……我喝多了……可我是真心喜欢他的,不记得多少年了,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他……我……对不起……我对不起程哥。”
叶君昨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羞愧难当。言语断断续续,不太连贯,眼泪珠子好似长了脚扑通扑通的往地上跳。
“咋回事?叶子你哭了?他欺负你了?这人怎麽有点像纪辞序?!我是喝多了吧!”
叶君昨急忙抹掉眼泪,看向苏吝,摇摇头,笑着回:“没有,怎麽可能呢苏哥?”
苏吝在卫生间悄悄地吐了一次,刚一出来就见包房多了个黑发黄皮。他的眸光转动,就见那个珞珞把脑袋埋在桌子上,不确定是睡着了还是喝醉了。
而他的好兄弟,程且之!不用怀疑,那是真睡着了,也是真喝醉了,倒在沙发上,闭得安详。
强者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苏吝叹了口气,大步向前,地上的空酒瓶被他顺脚踢走,从这头滚到了门口。
看清纪辞序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他的声音掩盖了酒瓶滚动的清脆。
不可思议地大喊道:“我靠了个靠!纪辞序!还真是你!你真会玩,一个不够你玩,跑到这里来约人了?”
苏吝瞪大双眼,发达的想象将酒意冲淡了不少,却吐出一句惊天之语:“难道你想约叶子?”
纪辞序:“…………”
叶君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