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打不进扶光殿,只能哭着去漱阳宫求神尊。
“天酒,你给我等着——”临去前还放下狠话。
天酒冲她扮了个鬼脸:“不等,就不等!你动作这么慢,等你带着父尊回来我早就跑了!”
追露气得差点没从天上掉下来,又果真被天酒所激,飞得更快了。
天酒吵完架才顾得上回头。
竺宴站在房中,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她。
天酒霎时惊喜:“你回来啦!”
说话间人已经冲向窗前,隔着大开的窗户,仰头望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都没有得到消息?”
竺宴低眸看着她,过了片刻,淡道:“可能消息传出的时候,你正在睡觉吧。”
天酒:“……”
“许久不见,也不知道对我说点好话。”她不满地嘀咕。
竺宴属实没懂这逻辑:“为何许久不见,我就要对你说点好话?”
天酒仰着头,双眸明亮透彻,黑白分明,眼巴巴望着他,道:“因为我很想你啊,你呢,你想不想我?”
她如此坦荡,对他说想他,他心中却骤然失落。
其实他宁愿她是跟其他神女一样,别有用心,是早知道他回来了,方才故意在外面同知确说那一番想他的话,故意说给他听的。那样至少,她也懂得了什么是想念。
可惜天酒不愧是天酒,跟块木头一样。
她的想他,跟他的想她,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若是一样,她便不可能如此坦荡直白地对他说出来。那样的想念,应当是隐秘的,无法启齿,辗转反侧。
而不是她的——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她还说他不是玩物,她这语气跟对一个玩物说属实也没什么两样。
逗一逗他,没什么真心的感觉。
竺宴硬邦邦道:“不想。”
天酒失望地“啊”了一声,神采奕奕的眸子霎时黯淡下去,委屈道:“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啊。”
竺宴:“……”
她根本不懂什么是想念,也不懂什么是自作多情。
竺宴不想跟她讨论这个,扯开话题道:“你从哪儿采的桑葚,又去章峩山了?”
方才她打入追露身体里的黑气压根不是什么魔气,那就是桑葚。
他拉她进来的时候,指腹碰到了她的手心,放到舌尖尝了尝,很甜,很好吃。
天酒闻言却是一脸崇拜地望着他:“这你都知道?竺宴,你好厉害啊!”
竺宴:“……”谢谢,不厉害。
天酒:“对啊,知确前几日说在章峩山见到过你,我便同她去章峩山了。结果你都不在,知确骗我,我随意采了些果子就回来了。”
竺宴心尖儿动了动,轻声问:“你去章峩山,是想去寻我?”
天酒:“嗯啊!”
竺宴:“为何寻我?”
天酒闻言,看他的眼神越发迷恋,痴迷地望着他说,嘿嘿笑道:“你下凡许久未归,我有点想念你这绝世美貌了。”
竺宴:“……”心动什么的荡然无存!
竺宴:“你走吧,绝世美貌不想看到你。”
天酒:“……”
“冒犯到你了啊?”天酒还没看够绝世美貌,不想走,站在原地东拉西扯,“你要吃桑葚吗?可甜了,绛河殿还有,我回去给你拿!”
要说冒犯,这天上地下,最不可能冒犯到他的就是天酒了。
一块木头,什么都不懂,哪儿来的冒犯?
竺宴:“不吃,我不爱吃甜的。”
天酒一脸困惑:“你不爱吃甜的吗?可我感觉你以前还挺喜欢吃的啊。”
竺宴:“……”
天酒:“是不是在凡界变了口味?凡界有什么好吃的吗?”
她问起这个,竺宴忽然就想到了猎户家的酒。猎户酿的酒很香,在他为他们猎得珍贵的虎皮后,他们曾赠给他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