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份诡异,他没有出手抢人,只是安静的站在了此地,风吹衣袖,眉目俊雅,人在景中,是一种无法描绘出的诗情画意,整个人都沉浸在雨中闪着光芒。
指尖碾过雨滴,带着湿气,纹风冷眼神木然得盯住脚底池水倒映的那张脸,有的人生来就璀璨夺目,纹风冷那张脸显然就是如此——但是偏偏不是他的,所以他更加恨。
飞升之前还要想办法毁了那口棺材才是,留在人间终究是祸害。
似是有所感应,纹风冷将目光移开,远眺空山,雨水本应将其冲刷明净,此刻却犹如蒙上一层薄雾,烟笼缥缈,风雨飘零中站着一人,白衣黑裤,身形挺拔,面容难辨,气息却格外熟悉。
纹风冷心头一颤,面上却不显波澜,他目视能千里,自然把对方的容貌看的丝毫不差,是那般的清晰,那幺的熟悉,却又那般的不可思议。
心魔居然能够如此短的时间里幻化成人形?仅仅是靠床上吸取了瞿东向的元气吗?这太不可思议了,更令他震惊是幻化出的脸分明是他曾经过往的那张脸。他割舍一切想要抛弃的东西,却长在了从他心里滋生的心魔身上,何等的讽刺,这恐怕是人生最难解的谜题。
这一刻他难受极了,是百年来第一次如此的难受,他憎恶的肮脏模样,沉到最底层时候被连皮带骨的吞噬情景,因为那张脸再一次被重新唤醒。
杀意是瞬间迸发,有了实体的心魔虽然强大,但是在他眼前,依然如蝼蚁般不值一提。
则藏却仿若没有察觉到纹风冷杀气般,只是双眸轻擡的瞬间射出浓烈的煞气。他手指放在唇边作出噤声的姿态,另一手对着远处基地晃动了一下。凡身肉胎自然看不出其中玄机,但是纹风冷却看着真切——那是裹尸线,是则行专门用来吞噬尸体前绑定猎物的武器,被锁定的对象就是它的囊中之物。
赤裸裸地威胁。
瞿东向如果是活人,纹风冷根本不会把则藏这点威胁放在眼里,但是瞿东向现在的状态诡异的呈现人活身死的状态,心魔对尸体的控制程度就由不得纹风冷左右了,他只要一动,瞿东向的尸身就会瞬间化为虚无。
对于瞿东向,纹风冷筹划已久,是志在必得的,如今亲眼所见心魔只是短短两次床上吸取元气就能够幻化成人,瞿东向对他的价值简直是不言而喻。失去了瞿东向,他等于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纹风冷,要是你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留下她的尸体给你。”千里传音入耳,是心魔格外嚣张的笑声。
受制于人的滋味,纹风冷已经上百年没尝过了,如今面对心魔,他收敛了全部神色,露出了本来阴邪魔性的一面。
“你只要让瞿东向消失,下一秒我就能让你灰飞。怎幺样?考虑要不要玉石俱焚?”
他没动,则藏也没有动,两人正在僵持之际,却听房间里发出一片惊呼声,居然是瞿东向醒了!心魔面色一变,立刻遁地而逃,他是魔又不是人,不讲究脸面这套,打不过就逃,得意了就嚣张,在他的认知中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纹风冷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追他,放任他逃之夭夭。其实他逃跑并不知道,纹风冷是想追却有心无力,变故是一刹那间,瞿东向回魂一般的醒来,他理应趁此机会灭了心魔,可是一刹那间胸口剧痛,犹如一把尖刀狠狠将他一劈为二,痛的他俯身跪地,连呼吸都窒息了。
痛到极致却是恍惚,他似乎有了穿透空间看到一切的能力,在模糊而扭曲的画面中,他看到满身是伤的松醉霖正拿着一把尖刀对着躺在床上一人狠命的刺戳,床上躺着的青年脸小而精致,红唇白嫩,此刻昏迷不醒安静的躺在那里,竟有种脆弱的美感。
松醉霖一刀而下,却因为自己体力不支而失了准头,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在此地是硬撑着一口气,想着回去前非要先弄死隐患。他再聚力举刀,原本昏迷不醒之人却生生挪动了半寸,松醉霖一愣,断然没有想到昏迷的人会动,他已经是用尽全力,在来一击显然是不可能了。
远处瞿北来的声音响起:“松醉霖!你死哪去了?不回去了是不是?”
遗憾的长叹一声,松醉霖因为失血过度,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窟一般,冷的他浑身发抖,可是转而想到马上能见到瞿东向了,胸膛却是燃烧般火热,连绵不断的烧着,血肉筋骨都要融化了般雀跃。
纹风冷勉力撑地,狂吐了一口鲜血,眼前已经没有了那奇怪的画面。就在刚才一瞬间,看到尖刀朝着床上的青年狠扎,他下意识的闪躲,未曾想到居然能够同时移动了床上的青年。
那青年是谁?为什幺能和他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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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耽搁了一周更新。因为我同时照顾孩子又碰到考试。所以没精力码字,现在又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