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回神,忙不迭应承。
捻了捻下巴,史厅长起身道,“那下次我们细聊?下午还有会,就先走了。”
周元赶忙将人送出去,“那一定找机会请您吃饭。”
“太客气。”
“应该的。”
待接史厅长的车消失于视线,周元侧首看向没有离意的盛耀。
“什幺意思?”
自上次于他家撕破脸后,周元没了跟他继续做表面功夫的心思,口吻分外冷淡。
盛耀不卑不亢,“自然是来给你赔礼道歉。”
冷嗤一声,周元虚靠向门边,“黄鼠狼给鸡拜年?”
盛耀苦笑,“沈思仁没跟你联系了吧?”
周元挑眉,“想说什幺?”
“他让我带话给你,别再找他了,你们就此作罢,这个项目就当他给你们划的句号,等报价确定了,报给radiation?capital,?那边会打款。”
呼吸一滞,周元问,“什幺?”
盛耀扶额叹息,“没骗你,前几天我被人堵在车库里揍了三次,后来我去找沈思仁,他没见我。小郑让我转告你这些。”
周元默了一会儿,将信将疑。
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擦燃火机深吞一口,却难以平复心口翻江倒海的涩。
她只得岔开话题,“对你没什幺安排?”
“也有。”盛耀颔首,浓艳的五官间氲起无奈,“我再动你,就会去县级市。”
周元闻言,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勾起唇角,“东西不要了?”
“当然还是要。”盛耀插兜,踢了踢地上并不存在的石子,“我明面给你开条件,你把东西给我,我让你爸保外就医。”
眉心拧起,周元的齿尖磕入烟嘴。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然而理智却立时亮起红灯,警告眼前男人的话并不可信。
“我…想想吧。”
“行,随时。”盛耀一改之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风格,举步推门朝外走,“想好了联系我。”
盛耀离开后,周元良久没上楼。
她静伫销完三根烟后,揣摩着盛耀转达的内容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冷风一阵阵自领口灌入,将温热的身体冻透,连同心底最后的一丝乐观掐灭。
她想,盛耀十有八九没说假话。
麻木地推门进入办公楼,摁电梯时莫名觉得视线模糊,她擡手一抹才发现,不知何时湿了眼眶。
吞咽几下,周元盯向脚尖,自嘲地笑了下。
自己的伤感情绪从何而来?
源于断了这段关系?还是失了这份倚仗?
深深呼了一口气,周元不得不承认,沈思仁在她心中的地位比她认知中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