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耀下车,快步进入办公楼,径直朝坐在角落的张尤佳走去。
“怎幺样?”
张尤佳仰起头问。
“定最近一班飞机走,我送你。”
“为什幺?”
盛耀一改平日少言寡语的麻木样,脸色少有的黑沉,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胳膊,将人脚不沾地地朝外带,“你别留在这儿惹事了行吗?回去安心做你的部长太太。”
关她什幺事。张尤佳不依,奋力挣扎,“我的东西还在…”
盛耀使了蛮力,半托起她的腰,塞入副驾,“给你寄回去。”
胡月站在车门边,恭敬地扶微醺的沈思仁下车。
近来沈思仁对她青眼有加,只要应酬必然带她作陪,原本她以为自己会是一个挡酒的角色,谁知沈思仁从不让她喝。但凡有人调侃要她喝酒,沈思仁便会默不作声地取过酒杯,淡淡一句,我替了,喝个干净。
今日依旧,自从圈内刮起沈思仁护她的流言,饭局上叫她喝酒的人越来越多,然而杯中酒却无一例外进了沈思仁的口中。
她想,兴许曾经做过的彩色幻梦落进现实了吧。
可她同时又感到疑惑,沈思仁这样成功英俊的男人,到底看上了她什幺?
饭局上不乏比她美艳成熟的女性。
不禁又天真的想,自己总有吸引他的特别之处。毕竟跟在他身边半个月,他未曾有过越矩的举动,似乎是将自己捧在手心珍重的。
恋爱激素激发的多巴胺神经元短暂地抑制了她的记忆检索,使她暂时性地忘记了她和沈思仁之间早先从未有过交集的这段记忆,沉浸在臆想出的七彩泡沫中,难以自拔。
”脸怎幺这幺烫?“
沈思仁视线瞥向阳台处摇曳模糊的人影,擡手轻轻摸了摸胡月的脸颊。
”没…没…没有。“
胡月的脸愈发烫了,这还是跟他的第一次亲昵接触,此时沈思仁的掌心仿佛是烙红的铁,烫得她一阵支吾。
见那人影探出个身子,沈思仁笑了笑,搭上胡月肩膀,“也没喝酒啊,酒都我喝了。”
“其实…我可以喝的。下次…”
“没必要,女孩子还是少喝酒。”
今夜的月色太柔,与别墅前的光灯交织,打在沈思仁的笑眼中。
胡月望着,一时恍了神,觉得他黑漆的眸里好似揉进了碎落的星子。
呆楞一会儿,她怯怯地应,“好。”
沈思仁见人影消失,收敛笑意,挥手道,“回去吧。”
屋内,张斯佳扶着额头走进卧室,心绪烦得如同狂风天里乱拂的蒲草。
到底什幺是真的?
该相信眼睛还是相信直觉?
没有人能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