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因女人而乱过心绪。
这是头一次,他很是费解。
章清壁迎视着贺璋的眸光,眸间是难以掩饰的畏惧之色,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对贺麟当然是喜欢的,而且,在今儿见过他那一面之后,她对他的喜欢便愈发深了些。
可是面对此时此刻贺璋的诘问,她依旧是不敢承认。
她怕她一旦承认,贺麟和她以及她的亲族就都得死在贺璋的手里。
她知道,贺璋完全做的出来。
“不。。。没有。。。奴婢是打算救他来着。。。”章清壁脑子飞速的转着,盘算着究竟该如何回贺璋如此尖锐的问题。
陡然间,懿贵妃和觉罗立敏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她灵机一动,继续道:“其实奴婢之所以偷了那密信铤而走险去救太子,也不过是迫于懿贵妃的威逼。。。”
“她逼迫奴婢去救太子殿下,若是奴婢不救,她就要杀了奴婢的族人,奴婢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身下人一双水眸楚楚可怜,就那么望着他。
贺璋不禁扬唇谑笑,“你还真是擅长说谎啊!难道说方才在西绦胡同你跪在地上求爷放了贺麟也是因为懿贵妃对你的威逼?”
章清壁猛地点了点头,“是!奴婢绝不敢对您有半句虚言!”
“您想想,奴婢还从未同太子殿下有过肌肤之亲,这样的两个人,感情能有多深厚?”
这话似乎是有些道理。
话落,贺璋缄默片刻,松开扼住她脖颈的手就去掀她的衣襟。
章清壁早有防备,双手挡在身前把脸扭向了一旁,躲了一下,惊呼一声,“主子爷不可!”
“为何不可?”贺璋的手没停,抑制不住的粗声粗气。
身下人的肩膀已经露了一半,即便光线昏暗,却还是能看出那外露的皮肉雪白雪白的。
在他脑海里,这具尚且遮掩着衣裳的身体已呈玉骨冰肌之态。
“您方才不是已经同那位姑娘有过。。。”
“有过什么?”贺璋一下子停住了,大手用力将章清壁的脸扳过逼着她直视他。
那双眸间阴鸷尽显,章清壁咬着唇不敢再说。
“有过什么?你说?”贺璋不依不饶,冷眼看着身下的人。
章清壁打了个冷颤,怯生生的看着贺璋,“有过肌肤之亲,行过房事。。。”
贺璋半边唇角一扬,这样的话从章清壁的嘴里说出来,简直令他有一种欲罢不能之感。
他大手轻抚章清壁的脸颊,谑笑一声,没有说话。
继续去解她胸前的内衬。
“奴婢恰逢月事!”
一时,贺璋怔住了,手微微一顿,喉结吞咽了几下。
“你敢脱光了让爷查验么?”
本就是说谎。。。如何查验。。。
这是怎么都不肯放过她了。。。
章清壁深吸一口气,咬着唇说不出话,眸底墨色渐起。
方才,她已经瞥见贺璋的枕边放了一把匕首。
她一面将眸光紧紧的盯视着贺璋,一面用手悄悄挪动去够那把匕首。
离的并不远,她一伸手就将其牢牢地握在了手心。
匕首的铜柄触手冰凉,她心头不禁一颤,鸦翅般的羽睫也跟着颤动。
章清壁不语。
贺璋见状,手一翻,将她的另一只肩也露在了空气中。
顷刻间,刀刃划过匕鞘的尖利声音响彻空荡荡的大殿。
寒光乍现的一瞬,冰凉的刀刃已经被章清壁反手别在了贺璋的脖颈间。
贺璋眸底划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讶异之色,还从没有女人在他的榻上敢如此放肆过。
“若不想死就起身!”章清壁仰躺着,双手握着匕首,壮着胆子命令贺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