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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2页)

“我插一句啊,占彪同志,”新任副市长说:“这个涉黑涉恶案件的难点之一就在于,老百姓很可能有因为受威胁而不敢报警的情况。当然了,你比我更清楚。我想请教一下,这个问题你们在工作中,具体该如何破解呢?”

占彪点头称是,连忙翻到笔记本最后面,找出一个刑侦支队自主发掘出的涉黑案例。

夜间值班警察刘峰接到报警电话,一家饺子馆因为食客碰撞引起口角,进而演变成严重的肢体冲撞。刘峰到场时,现场围观者竟有百余人,围住了吃亏的食客,任其被殴打,他们助威叫好。短时间内能纠集这么多人的能量,绝对不是一般人称兄道弟能实现的。

刑侦支队全体上下受到刘峰的启发,根据这起案件的特点,盘查了全市数以万计的报警记录。他们把发现了相似的场景和重合的人物,在建筑工地、拆迁纠纷、港口沙场等地,也都曾经出现过近百人围观的场面。通过交叉分析,刑侦支队从不同时期不同地点的案件中,发现了一些重合的嫌疑人。把这些案子放到一起看,很明显具备了扫黑除恶要打击的违法犯罪特征。目前,他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对嫌疑人进行审问,坚决深挖背后的组织架构和头目。

占彪停了下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几位沉默不语的领导。

“不过,形势还是不容乐观啊,”局长说:“我们以前追踪过很多这样的涉黑案情,但到最后的阶段,都会产生这样的情况——嫌疑人把指控推得干干净净,都称是是手下的临时雇佣人员自发的行为。我们必须有大量的证据才可能证实头目人物在案件中所起到的作用,不锁定要害,都可能做了无用功。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警力……”

副市长点头:“我明白,我知道了。”

散会后,副市长看着局长被人叫走,来到走廊喊占彪留下。他对占彪说,新海的涉黑问题比他刚才报告里提到的更难,其中必然有诸多保护伞。他作为才调任不久的副市长,已经接过了斩草要除根的军令状。”我私下里跟你交个底,上面已经下了决心,你只管勇敢放手去干,不要有顾虑。”

看着副市长离去,他赶上局长,与其谈笑风生的样子。占彪这才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机器运转的关键位置,这一波扫黑除恶工作,他绝不是写写工作报告、攒一些数据就能交差。只是把那些容易抓的小兵小卒交上去,不足以让他得到市长的器重。

他心里倒是有一个盘踞在新海市很久的涉黑组织,其头目在他的心里也盘踞得够久的了。这盘菜的份量应该能满足副市长的胃口。

但那必然会牵涉到局里一些同志乃至领导。但他还在等什么?再不赌一把,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占彪想起,那张月子会所的卡他本来应该找机会还给楼越的。但谁知道会被李秋伊当作他送的大礼给收下了。他现在要是给楼越塞钱,她肯定是不会收的。她才不需要这笔钱。她——占彪恍然大悟了,她为什么会给他送这张卡。她肯定是想要在他在风雨来临时,为她的现任丈夫顺手帮个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占彪忽然精神百倍,浑身充满了力量。重拳出击,雷霆亮剑,他占彪在这场斗争中,可以指挥拳头和剑指向哪里。如果他因此收获了功勋,那也不过是他在行使职责时的意外收获。

周莹闷闷不乐地纠结了一星期。两个问题在她心中萦绕,她思前想后,无法消除令她困扰的事实:

一、她可能不适合再当警察了。她有了比正义和公道更在意的东西,她是没想到的。但她也为此感到某种骄傲:她更在乎朋友。楼老师说过,她周莹就是她的朋友。

二、她可能不适合做刘峰的女朋友。她已经努力地学习如何做一个女朋友,刘峰似乎也没有什么能挑出来的大毛病。除了他不够有趣,还有点抠门,缺乏情趣,他长得还是过得去的,父母也接受。

周莹惊讶地想:他好像是另一个版本的占彪。一个还没有坏掉的占彪。

第67章关系

楼越在落地镜前搭配着衣服,凑近了检查脸上的妆容,又退回几步左看右看。她有些焦虑不安,这是她成为谭太太之后第一次陪谭啸龙去应酬。

事实上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谭啸龙听了有些受宠若惊,但马上劝她:“你晚上在家休息,别去了。我们这些男人吃饭喝酒谈事情搞一晚上,你会很无聊的。”

“你是安排了什么特别节目,所以我在场不方便吗?”

“没有没有,哪有特别节目。”谭啸龙嬉笑着说,却也没解释。

“你们男人聊天,我也跟他们的太太聊天啊。”楼越轻松地说:“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很会聊天的。”

她现在一点也不抗拒见其他各种各样的“太太”了,反而期待着现场掂量掂量她们的底细。以前她零零散散地接触过一些这类上流女性,但她们在咨询师和在同类面前是不一样的。孕程过半以来,她减少了很多咨询预约,暂时不接新的来访者。她已经开始怀念探索发现陌生人的心灵结构的感觉了。

而上一回在见过靳媛的那群徒有其表的精英女性后,她特别愿意见识点更难啃的类型。社会中上层的女人作为男人的太太在一起交流时,她们的出身背景和内涵也许参差不齐,但她们受过环境的熏陶训练,已经很清楚哪些事情是绝对不提,哪些事情是可以随便提的。她们会聊得一见如故,亲如姐妹,彼此间玩一种看谁能让对方更相信自己是真诚的游戏。这些充满旁敲侧击和自发表演的叙事游戏里充满了潜意识和有意识的技巧——实在是心理咨询师闲暇时间保持技能的好方法。

而且,她也可以帮谭啸龙搞搞“夫人外交”。她楼越将来是要做大事的,多大的舞台她也不犯怵,但她能做红花也能做绿叶……

“她们不一定来。”谭啸龙倚靠在门框边,诚惶诚恐地看着翻箱倒柜找衣服和首饰的楼越说:“这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饭局,现在不是以前……”

最近这些饭局是一点都不好请,那些领导肯来坐一下就不错了。他们的司机也不留下吃饭,而是在领导下车后直接把车开走。车不能停在外面,可能会被人拍到,敏感时期,小心为妙。

谭啸龙知道,很多人现在不愿意被看见和他有来往。少数人之所以来,可能也是为了当面点明一些事情:他们肯定他过往的贡献,一桩桩都在心里记着呢;但他要沉得住气,信任他们会为他暗中努力,做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与此同时,他谭啸龙一定要把自己的事情能处理的处理好。

“她们来,我已经一个个确认过了。”楼越说着,转过脸对着镜子戴上耳环:“我去市工会报名参加了她们的合唱团。我跟她们现在熟得很。”饭局带上太太们,气氛能更加放松和非正式一点,如果气氛有什么不对,她们自然会唱起各人的调。

谭啸龙惊讶又赞赏地看着楼越,思索片刻说:“你能唱吗?不要动了胎气。你们练的什么歌?”

“我可以张嘴对对口型。我才去了两次,所有人微信都加上了,唱的什么?当然都是红色歌曲。”楼越对镜整理好碎发,转身对谭啸龙一本正经地唱起来:“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你看,多好的胎教啊。”

谭啸龙笑了起来,然后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离开家时,谭啸龙揽着妻子的腰,和迎面而来的邻居打了招呼。然后他随意地问楼越:“如果你可以随便选,你最想去哪个国家?”

占彪神情凝重地看着白板上纵横交错的人物关系图,白板中间打着一个问号,指向每一个已经确认的聚集性事件的领头者。他们的银行流水里没有出现相关的证据,而从他们的行踪轨迹看来,他们顶多是一般意义上的无业游民、街溜子,以及有什么干什么的短工。他们当然会经常出没于名为棋牌室的小型地下赌场和名为足疗洗浴城的红灯区。但因为他们花出去的钱都是现金,而收钱的老板装傻充愣只称不认识或记不清,因此占彪他们也无法总结出这些人手里有钱时来光顾这些场所的规律。

他们上面的头子会以什么形式来给他们发放酬劳呢?肯定有一个记账的,一个或多个联络人,一本账本和花名册。白板上他们的名字上写的是他们的绰号,绰号比他们的本名更有标记性。而这些人手机里的联络人也都是绰号。

刑侦支队在排查的过程中,联络人的号码迅速地变成空号,或无人接听,或已关机,已欠费。这些号码当然也是没有登记信息的,或者用伪造的身份证办的。

占彪盯着白板上的字,它们逐渐失去有效的关联。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迷糊。

领导经过办公室,停在白板前看着:“这么大的组织架构,这么多的人员分工,白板都快写满了,你做的?”

“领导说笑了,当然是大家一起做的。”占彪郑重地回答:“尤其是小刘,刘峰,找到了不少线索和关键人物。”

“行啊刘峰这小伙子,长江后浪推前浪,真好……那你们任务也就快实现了啊,祝你们顺利。”领导匆匆离开时,对占彪说一定要证据链完整,不要因为有压力就按图索骥强行关联,这种错误不能犯,尤其是现在。

占彪看着窗外走远的领导,回到白板前。他很想往白板中心的空白处直接写上一个人的名字,好完成这幅萦绕在他脑海里的关系图。那会结束他一周来没日没夜的材料分析,让他睡个好觉,然后他就可以带着大家出警,把全部五辆警车都开出去,浩浩荡荡地,全程带着执法记录仪,该查封的查封,该带回来的带回来。

唯一让他有一点顾忌的是这个人身边关系最密切的女人,而她也曾是他自己最亲密的人。他们走到了这一步,不能怪他。他是一个警察,他还是刑警队长,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他不能因为她而影响自己事业上升的重大契机。何况,他已经多次反复提醒过她这个人是个什么东西。他占彪该做的都做了,他不该做的也做了。

楼越疲惫而满足地在车上靠着谭啸龙,不时提起某个太太的趣闻轶事和其他人的关系,这些都是她从她们一起热热闹闹的“茶话会”议论中剪辑拼凑缝合起来的。她说,她能感觉到哪些太太对自己丈夫的意见有很大影响。

谭啸龙赞美着她的绝顶聪明,忍不住想:他们本可以在这个城市里成为最风光的夫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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