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楚舟心头猛地一坠,上前就要去拉他:“你少血口喷人……”
“你又在干什么?!”
他话没说完,江稚月就直接冲进来,将他一把推开。
粱楚舟猝不及防,被推得一屁股坐进了矮灶中,被灶灰扑了一身。
他愣愣地抬起头,看着江稚月扶起高天铭,满眼关切。
“你眼睛受伤了?走,我去给你上药!”
高天铭紧紧攥着她的手,声音里是止不住的委屈:“稚月,我没事……只是我还要上台,破相了可怎么办……”
江稚月闻言神情一滞,转头满脸怒气地瞪向粱楚舟。
“粱楚舟,我以为今天的道歉信至少能给你做个榜样,让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没想到你不仅不悔改,还变本加厉,竟然殴打他人!你是个男人啊,怎么做得出这么小肚鸡肠的事!”
粱楚舟的心脏像是无形的大手骤然攥紧,让他呼吸不畅。
他带着一身的脏污洋灰,忍着腿痛站了起来,竭力让声音听起来镇定。
“我没有打他,是他发癫,自己打自己,是他自导自演的……”
辩驳的话语在他触及江稚月冰冷的眼神时戛然而止。
她不信他。
这个念头从粱楚舟心底冒了出来,像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让他浑身无力。
他知道,江稚月已经打成心底认定,就是他故意去报复。
而他的辩解都只是狡辩……
江稚月见他面色惨白,顿了片刻,还是继续说。
“我和天铭对你费尽了心思,就是想帮你改正那些坏毛病。但你这样油盐不进,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说完,她就扶着高天铭离开了。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高天铭回头看了眼粱楚舟,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江建设拄着拐杖进来,发泄一般将拐杖在地上点得很重。
看着粱楚舟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从前的亏欠。
“都是你搞得家里乌烟瘴气,你赶紧把离婚报告给稚月签了,给我走人!”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稚月跟你领证,现在才要这么麻烦,档案都多了个‘离异’记录,真是……”
他满脸不耐烦地走了。
只剩粱楚舟呆呆站在原地,心口涩意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