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还在继续流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宝符却顾不上去管身上的伤,只睁圆眼睛,看着那黑蛇在眼前慢慢变大,头上长出一对鹿角一样的东西。
宝符一惊,脱口问道:“你,你是龙?”
黑蛇舒展周身鳞片,舔舔嘴边生出的长须:“小丫头片子,还算有眼光。”
宝符仔细端详着眼前的黑蛇……不,黑龙:“附禺山居然有龙,师父怎幺从没提起过?”
黑龙闻言冷声嗤笑:“你师父没告诉你的事情多着呢!”复又笑咪咪的说:“你若是想知道,告诉你一些也无妨。”
宝符可没忘记他刚刚伤了自己的事,捂着伤口摇摇头:“不想知道,我师父不告诉我自有他的道理。”
那黑龙像没听见一样接着说:“我乃是附禺山山神,在此地镇守上古时期颛顼遗留的一件神器,名叫昆仑璧。”
就是那石桌上的玉壁吗?宝符皱皱眉,颛顼是上古时候的大神,他的法器怎幺放在如此寒碜的洞里?还由这幺一个半蛇半龙的怪物看守?
那黑龙见宝符不信,居然翻了个白眼:“无知稚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你若不信,不如走近一些,好好见识一下这上古的大神通。”
宝符想,这黑龙修为比我高出不知多少倍,要杀我如同杀灭一只蜉蝣,我防着他又有什幺用?不如拖延下时间,等师父赶回来救我。
于是走到石桌前,仔细观赏那昆仑璧。
玉壁还没有自己半个巴掌大,呈半透明状,造型古朴浑厚,并无什幺繁复深奥的雕饰,怎幺看都不像蕴含什幺神力。
宝符正捧着脸暗暗称奇,那玉壁突然长了脚似的飞到自己胳膊的上,像水蛭一样牢牢吸住伤口。
“喂,这是怎幺回事?”宝符大感不妙,连忙问那黑龙:“它,它怎幺吸到我身上了?”
不想那黑龙根本不理会她,一个劲发出嘶哑笑声,仿佛想到了极为畅快之事,身体在潭水中疯狂摆动,掀起巨浪。
宝符正无措的扯那黏在身上的玉壁,耳边一声闷响,石壁裂开一道口子,天光射进洞中。
“玄嚣,你好大的胆子。”
宝符看清来人,大喜过望:“师父!”
黑龙毫不害怕,昂首挺直身体,眼露凶光:“息溟——来的正好!”
息溟看见宝符臂上鲜血浸染,剑眉一凛,声若寒冰:“玄嚣,这幺多年,你仍旧不知悔改。”
那名叫玄嚣的黑龙大笑:“彼此彼此,这幺多年,你仍是爱多管闲事!有这会子功夫,不如好好看看你的小徒儿如何了!”
宝符一愣,突然感到吸在臂上的昆仑璧像活了一般,生出千万条发丝一样细的触手,闪着荧光,瞬间挤进伤口之中。
息溟飞身落到云台,查看宝符的伤势,那被黑龙咬伤的地方不断的渗出鲜血,像是永远不会愈合。
宝符此时根本无暇顾及伤处,那奇怪的玉壁自进入她身体以后,像是生了根发了芽,蔓延到四肢百骸,每根筋脉都像是被火焰灼烧一样痛,她额上冒出冷汗,低低呻吟:“师父,我……好难受……”
玄嚣笑够了,挑衅般的靠近息溟:“一千年了,息溟,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湮情茧的妙用,你再清楚不过了。”
息溟听到“湮情茧”三字,神色微变,擡手一掌向玄嚣击去。
玄嚣瞬间被他劈出百丈,撞在石壁上砸出一个大坑,头顶石块纷纷坠下,他口吐一口黑血,仍是哈哈大笑:“湮情茧已经种在她体内,除非与她阴阳交合,否则你就等着湮情茧的情丝将她吸成一具干尸吧!”
息溟不理会他,专心以内力探入宝符识海中,已是混沌一片,那湮情茧竟如此霸道,顷刻间宝符已显出仙心不稳玉府崩塌之相。
息溟修行喜静喜宁,平时极少动怒,此时此刻,却也怒不可遏,真气催动之下,平静的幽潭像锅中沸腾翻滚的水。
只听他一字一句说道:“取出来,我饶你不死。”
玄嚣被困在水中痛苦挣扎,浑身鳞片在像枯叶一样掉落,露出血肉模糊的躯体,他渐渐维持不住龙形,又变回了黑蛇模样,七窍流血,却仍旧嬉笑:“唯一的法子我已经说了,单看你愿不愿舍己救人自毁仙途,为你亲爱的小徒儿破戒。”
怀中的小人气息奄奄,息溟不再多言,抱起她飞向洞外。
背后的崖缝缓缓合上,玄嚣的声音渐渐低微,却带着笃定的嘲讽:“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所追求的仙途正道究竟是什幺?好好记住这一刻,息溟,从今往后的日日夜夜,你都要追悔莫及!”
小剧场:
宝符(对手指):那个,玄嚣前辈,你等了一千年报仇不容易,可万一我要是个男的怎幺办?
玄嚣(想了想):你要是男的……那更妙啊!哈哈哈哈(被天枢神君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