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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酬（第2页）

&esp;&esp;“我不想欺负你。”

&esp;&esp;身上的手指划到了胸口，不知道自己激烈的心跳会不会被老板发现，金青小心地做一个深呼吸。

&esp;&esp;“欺负？”

&esp;&esp;金青点了点头。

&esp;&esp;“为什么叫欺负？”

&esp;&esp;知道老板是一定需要答案的，金青磕磕绊绊地解释。

&esp;&esp;儿时无意窥见的画面、零星听说过流言蜚语、长大后从隔音不佳的房屋听到的声音，总让他觉得性似乎是压榨一方而满足另一方的事情，是另一种方式的打架。

&esp;&esp;他不愿意这么对待老板。

&esp;&esp;听完他的坦诚以后，老板沉默了许久才问：“你对谁都是这样的吗？”

&esp;&esp;当然不是。

&esp;&esp;山里的生存方式像是养蛊，只有对自己跟对别人都狠的人才能活下来。

&esp;&esp;金青摇了摇头。

&esp;&esp;“那么是因为我借给了你20万吗？”

&esp;&esp;不止的。

&esp;&esp;他有一个绰号，叫做竹叶青。

&esp;&esp;不只是因为名字里面带青，在村里是因为他小小年纪就敢下狠手像伏在地上的毒蛇，在城里是因为说话口音浓重让人听不清像蛇的嘶叫。

&esp;&esp;老板不只慷慨地借了他钱，还肯在素未谋面的情况下耐心地低头看他、让他说话、跟他沟通。

&esp;&esp;如果老板对这方面有兴趣的话，他心甘情愿成为被欺负的那一方。

&esp;&esp;想说的话很多，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能努力表达了半天并辅以坚定的摇头。

&esp;&esp;确定自己在此刻并没有对等地产生怜惜或同情的情绪，反而因为他过度纵容讨好的姿态而忍不住想要探索他所愿意的、被欺负能做到什么程度。

&esp;&esp;赵淑柔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esp;&esp;兴趣盎然。

&esp;&esp;似乎也不是不能继续下去。

&esp;&esp;回忆了一下借条上的身份证号，赵淑柔问：“还在读书吗？”

&esp;&esp;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拐到了这里，但金青依然认真地回答了：“没有。”

&esp;&esp;“除了直播有其他工作吗？”

&esp;&esp;不知道是因为老板手的位置，还是因为她终于想起评估自己的还款能力，金青再次紧张起来：“没有，但是我会去打零工，比如卸货装货、运沙子水泥之类的。”

&esp;&esp;“为什么不找个正经工作？”

&esp;&esp;“我读书很差，不止说不出来普通话连认识的字也不多。”

&esp;&esp;“没钱读书？”

&esp;&esp;没想到老板会追问，金青终于产生了一些局促的情绪：“是脑子太笨，注意力很难集中，所以学得很慢学不好。”

&esp;&esp;”你想学普通话跟认字吗？”

&esp;&esp;犹豫一会，金青还是点了点头。

&esp;&esp;巧了。

&esp;&esp;汉语言专业在读，正好对口。

&esp;&esp;下定了决心，赵淑柔通知他：“我教你。”

&esp;&esp;能看到眼皮下的眼珠剧烈地动了几下，她在金青开口前补充：“作为欺负你的报酬。”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