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宁从医院出来,脑子里还是受害者苍白的脸庞。
她才十三岁,胳膊上却划了十几道入骨的疤痕,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气。
盛以宁抬头看向太阳。
明明是再暖和不过的春阳,却觉得无端发寒。
心也越来越沉,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家长痛苦的哭泣声。
他们声嘶力竭道:“为什么偏偏是我们的女儿受这个罪?为什么?”
盛以宁猛地闭上眼。
手攥得越来越紧,直到指尖几乎要陷进掌心。
忽地,手机却在此时响起。
盛以宁猛然惊醒,叹了口气,拿出手机一看,却是顾思撤的电话。
她皱了皱眉,想也不想便挂了。
刚往前走几步,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盛以宁无奈,只好接起。
接起便是顾思撤质问的一句:“你挂我电话?”
“你从前也没少挂我电话,怎么,我挂一次你就受不了了?”
盛以宁冷淡的话将顾思撤堵得哑口无言。1
见他许久没说话,她索性问道:“有事吗?”
顾思撤好似恼羞成怒,却仍压着嗓子说道:“你什么时候回上海?我想和你聊聊。”
盛以宁脸色又淡了几分:“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你签完字把离婚协议寄过来就好。”
对面霎时一静。
“你是真想和我离婚?”
顾思撤的语气里仍有着几分不可思议。
盛以宁有些忍无可忍,直咧咧地骂道:“这都是你第二次问了,我要离婚这事就有这么不可能吗?是非要我跟在你身后死皮赖脸你才觉得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