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跑多远,躲入一条窄小到仅能两人通过的老巷。
雨天的巷子发出一股潮湿有腥的泥土味。
四周湿青色的石板,错综复杂的电线,接雨的旧塑料桶,她擡头看,狭窄的楼与楼之间,雨针从天上成千万条线射下。
头顶上,本是白色雨棚,现褐得积灰,窄到刚好遮挡。
湿透的衣服没有被他放下。
他罩在她前方,喘着气,鼻息些重,在衣服下半封闭的空间里看她。
咚咚,急跑后跳动的心跳声。
他的与她的。
雨色在他们的鼻翼、锁骨、脚踝敷上一层薄透的湿光。她忽然听见头顶上、石板路上、水桶里的雨响,闻到他沐浴的味道。
听觉、嗅觉变大了。
因为他们变静了。
雨打在雨棚上,巷口形形色色躲雨的人跑过。巷子之外,杂乱的脚步声、雨声、车流声混在一起吵闹。
而衣服之下,他们静着。
冬旭听到了她不平稳的心跳。
与昨晚不同,太静太慢,会让人清醒地意识到距离过近。
她低下眼,缓缓屏住了呼吸,脚步一退,想跟他拉远。
冬旭:“你”
一个躲雨的行人擦过,却把他撞进她怀里。
猛然间,他的热量、肌肤一下撞到她这儿来。
她梗着喉,失掉声音,昨夜身体各处的酸痛好似变明显起来。
雨蹭花她的脖子,微微露出旖旎红印。
一缕湿发贴脖——这样的她隐隐风情。陆泊看到这里,动了动食指,心痒了。
他们突然一个对视。
“昨晚…”
他们异口同声。
两人又哑了、静了,都在等对方说话。
雨声继续大着,一阵雨拍。
陆泊放下衣服,向她俯低:“不是打钱,多少钱?”
冬旭缓缓地:“两万。”
“就这价?”陆泊看向她,“程锦呢?”
“两万。”
“因为昨晚帮你高潮了五六次?”
都当副总了,说话还这幺不害臊。
冬旭红了耳,用手推他:“高中你们不是各借了我两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