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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仿佛被什幺消音。等冬旭意识到空气好静,安静早已于两人之间铺开。
他们目光碰到一起,久久沉默对望。
欲说什幺,又无从说起。
不说什幺,又嫌弃太静。
直到冬旭走近,右掌心轻贴他额头,很浅地贴。
“好像烧退了。”
擡起手腕,她想摸自己的比较体温。
这时,他右手盖上了她的手背。
略高的体温、柔软的触感,从他掌心往她手背里钻。
往下地钻,再往下,下到她脚心忽地一热。吞下喉中的涎水,她不经往下看他。
他领口在散热。
扣子解了三颗。此时光影刚刚好,薄软的高级男士衬衣下的肉体精巧细腻,因生病身虚,这淡淡的破碎感诱人。
光线,姿态,他的温度和气息,化作一只巨手擎住她的心脏。从小至今,他有时就是具有这种毫不自知的令人失神的妙力。
冬旭缩了缩指头。
程锦拿开了手。
他低咳:“就不打扰了。”
“谢谢。”
他边说着,身子撑坐起来,渐渐双脚落地。
室内一片沉默。他顿了一下才从沙发扶额站起。
冬旭看他要走,便站在一旁给他让路。
手背在发热,她清楚这种感觉。它并不常出现,但它出现时一定会发生争吵,有时它赢,有时她赢。它叫羞耻感。
走了两步,他停下了。
他有点久地站立,似乎在等什幺。
见她不挽留,也一声不吭。
程锦才慢慢擡腿,真的走了。
*
两人到了门口,程锦迈出门槛几步。
身后,她突然开口:“以后,我们别…”
他瞬间转身。
和他处近了,会有背叛陆泊的风险。她觉得自己该硬起心肠,然对方是程锦,当她与他对上眼睛时,那柔静目光像一条鞭子,把她打得硬到一半就不行了。
程锦看着她:“别什幺?”
一个短暂的停顿后。
冬旭:“别太近了。”
一瞬间,空气狠地坠下来,像一片阴霾重重的低压区。
她不敢擡头看。
她能感觉到头上的目光有多尖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