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激到的她心一横,走过去,跨开腿坐下。
程锦合上双腿使她坐稳,右胳臂围住她后,他握起了笔。
但两人一下都安静了,静得很诡异,教室里能听到风吹过书页的声音。
之后,冬旭就只敢去看练习册,心跳一点一点地加着速,密密麻麻的字符令人头晕。她在他怀里,两人本还有一段距离,直到他的上身贴紧她,为了近点看题。
她才感觉他的怀抱变宽大了,很温暖,还软得不像话。从小他总比她高点,像是天生就配合的体型差。
教室升温,凉风阵阵,这种背部涌动的陌生感觉,让她不由地想起那首歌里的词——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
他又静了好一段时间,才说:“以前我也这样教你。”
男性的热气在她耳侧。
还有撩人的体香,像与焚香感一同出现的平静的木头气味。
她瞬间一点都不敢动了,脑子中断运作,稍微侧一下头,就能看到他的侧脸——
皮肤又白又薄,浅浅透出血色。
说完,他便像小时候那样教她做题,认真仔细,对她似乎有一辈子的耐心。
“不懂吗?我再讲一遍。”
“我讲慢一点。”
“这样呢?这样讲你会不会更明白些呢?”
她被他带回数学的正经空间里,听讲时,再看着他一笔一划写的数字,这种干净整齐的字迹使她清醒,然后,怪异的心思渐渐下去。
后来两人一起走出校门。
高中有四个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大门的街道上,都有卖文具的摊子,各种各样的店铺,附着着长长的围墙延伸。
昏黄的路灯光从树缝里筛出,雨点一样洒在她头上,他鼻子上,她肩上。
她扯一扯程锦的袖子,他就摸摸她的头。她问什幺,他总回答得上来,儒雅又合她心意。
她走着走着,程锦就拿过她的书包背在他肩上。
那晚冬旭第一次觉得这条放学的路可以没有尽头,就让他们一直一直这样走下去。
第二天,大课间里,程锦正在上厕所,看到陆泊正走到他身旁。
陆泊叉开双腿,拉下拉链后握住性器,对准尿坑,突然问他:“昨晚你跟冬旭在教室里干什幺呢?”
“讲题。”
“呵,讲题。”
“你看到了?”
“别忘了发的誓。”
“你误会了。”
“最好是误会。”
水溅进水里的声音响起,两人没说话了。陆泊看着自己的东西,突然很想转头看看程锦的大小,想完,又觉得自己有病。
程锦倒突然开口:“陆泊,我有一个问题。”
“嗯?”
“你的女朋友们为什幺都有酒窝?”
“就是喜欢那样的。”
“是幺。”
“不然呢?”
“我走了。”
陆泊穿好裤子后站在墙侧,等程锦的脚步声离远了,没声了。
隔了一会儿,他才低声骂了一句“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