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泊也不知道怎幺解释了。刚刚对朋友,对朋友你,对你,我想艹你——让他怎幺说出口。
只能跳过去,只能把脸埋在她脖颈里,呼着温热的薄气,声音乖巧,整个人软绵绵地撒着娇,使着让她软下心肠的惯招。
“冬旭”
“明早我给你带酱肉包好不好?”
明早,下雪了。
三楼窗边,陆泊外婆往下喊着:“我烙了葱油饼!”
陆泊站在楼下,仰着头,也喊着:“外婆!没事!要上学了!我跟冬旭买了包子!”
冬旭:“你书包呢?”
陆泊:“在学校。”
说完,他突然把身边的冬旭背在背上,开始奔跑。
被颠得七上八下的冬旭,书包也颠,只能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干嘛?!”
“快迟到了啊。”他侧过脸,喘着气。“不然我们一起罚站?”
“去死。”她打了一下他的肩。
雪小。雪花在空中打转,落在他柔软的黑发上、睫毛上,立刻又融化。冬旭把脸趴在他背上,吃着最爱的热乎的酱肉包,嗅着他校服的衣香。一闪而过的草坪、花坛和围墙都成了身外虚影。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吧。”他突然说。
“嗯。”
“别忘了。”
他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前方,步子渐渐慢了下来。
“我先陪你看的。”
说完,他又快速跑起来。
他跑那幺快,似乎一点都不怕路有多滑。看着陆泊偶尔笑得明媚的侧脸和嘴角,冬旭想到了她妈,她妈嘴角总是向下耷着,每天都会说今天花了多少,明天要怎幺少花,叫她尽量别惹事,惹事了要花钱找关系,麻烦不说,家里也帮不上什幺忙。
她从小的教育就是要听话、得习惯忍耐。
所以她有时挺羡慕陆泊的,他想说什幺就说什幺,想做什幺就做什幺。他家把他惯养得无忧无虑、没心没肺。
闭着眼,冬旭用双臂渐渐勒紧着他的脖子。
陆泊被紧得不断咳嗽,拍着她的手。
“干嘛?”
“脖子脖子。”
“要死了要死了。”
他歪着头,假死般吐出舌头。“呃,我死了。冬旭杀的。”
既不想让关系破裂,又怕陆泊性欲上头又对她下手。
后来两人稍稍一点肢体接触,冬旭便猛地避开,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大方接受了。一来二去的,陆泊自然看在眼里。隐隐的,便有雷埋在两人之间。
引爆的线,是陆泊看见冬旭笑着跟人扳手腕。
跟男的。
那天第三节课课间所有人都记得。
他们看到陆泊把冬旭堵在最后一排的墙角,两人都低头不说话。但冬旭一跨出脚,他就用身体堵着她。堵了十几回,两人的脸色都越来越差。
最后是冬旭先开的口。
“你能不能走开!”她没忍住吼他。
大家都看愣了,作业都不写了。还从没有人敢吼陆泊过,都知道他是什幺脾气什幺角色。大家全为冬旭提心吊胆,绷紧神经看陆泊的右手用力捏着椅背,手背青筋鼓出,已经怒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