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北镇抚司诏狱阴冷灰暗。
司礼监蟒袍太监们等候多时。
一人递上圣旨。
“贾镇抚使,该处决悖逆作乱的恶獠了!”
说罢悉数离去。
并没有监斩的意思。
连太上皇的亲信也未逗留。
倘若夏守忠在内阁衙署攀咬帝王,那才是一桩让天下惊悚的皇权丑闻,然而进了诏狱,无论交代何事都没有意义了。
贾环接过圣旨,踏入麒麟房牢区。
最偏僻的牢狱里,一代权宦坐在角落,沟壑脸庞如盘踞老树根,灰败毫无生机。
贾环面无表情,平静地盯着他:
“一个身居高位的太监冒着风险给姜岐姜无涯报仇,我信吗?”
“十八般酷刑!”
“是!”
秀才铁掌亲自拖走夏守忠。
堂堂御马监一把手、监管整座后宫的都监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进行刑室里。
须臾,传来毛骨悚然的嘶吼,哀嚎声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夏守忠鲜血淋漓,浑身筋骨断裂。
可他始终一言不发。
没有软肋,自知死亡,并不畏惧万般折磨。
贾环厉声道:
“拖进来!”
夏守忠已是血人,模样惨不忍睹,他只是用狰狞仇恨的目光盯着贾环,眼神似有疯癫般的笑意。
贾环接过绣春刀,独自踏入牢狱,缓缓蹲在夏守忠面前。
“是……是……是你。”
夏守忠歇斯底里,至死都坚定自己的判断。
天底下没有谁比他更冤枉,他从未想过杀死皇后的亲弟弟。
贾环扯了扯嘴角,用仅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是我一刀割了他的头。”
刹那间,夏守忠瞳孔骤缩,迸射出地狱恶鬼般的癫狂目光。
砰!
寒光闪烁,一刀劈落!
双目圆睁的头颅重重砸在墙壁上。
一代权宦死不瞑目!
贾环面色如常,冷声道:
“尸体丢进乱葬岗,让野犬饱餐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