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朱红的大门前,两名玄甲侍卫如铁塔般矗立,冰冷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忽然,一个瘦小的身影踉踉跄跄地靠近——那是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破旧的草鞋在青石板上拖出沙沙的声响。
"两位军爷。。。"小乞丐怯生生地仰起脏兮兮的小脸,枯黄的发丝间还粘着几根稻草,"俺是从关外逃难来,三天没吃饭了……"话未说完,肚子适时地发出一阵咕噜声:“两位军爷能不能行行好,给俺一口吃的。”
左侧侍卫眉头一皱,长枪"铿"地顿地:"臭乞丐,看清楚了。这里是城主府,不是难民营。"
枪尖溅起的火星吓得小乞丐一个哆嗦。
右侧侍卫更是直接挺枪前指,锋利的枪尖在距小乞丐咽喉寸许处停住:"滚开,再近半步,老子让你身上多几个透气的窟窿!"那铠甲面具下的眼睛闪着凶光。
小乞丐吓得连连后退,却不慎被自己的破衣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谁也没注意到,小乞丐摔倒时的影子,正好和这两位护卫连城一片。
“两位军爷,俺听说雍州老乡都是好心肠,才逃到这西京城来的。您二位就行行好,给俺一口吃的吧。”
小乞丐蜷缩在地上,瘦弱的肩膀不住颤抖,脏兮兮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拽住侍卫的铠甲下摆:"军爷。。。俺娘临死前说。。。说雍州的老乡最是心善。。。一定会给俺口吃的,让俺活下去。。。"
说着守着,小乞丐的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泪水在满是尘土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左边那个年轻些的侍卫握枪的手松了又紧:“小乞丐,你是关外哪里的?”
“俺是关外天阳城哩人,俺村子被妖怪杀光了,那官老爷不管我们,俺没地儿去,就只能听俺娘哩,进关来雍州。军爷,您就行行好,给俺口吃的吧。”
看着小乞丐声泪俱下的样子,左边的年轻侍卫也忍不住动容。他单手持枪,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面值100元的夏币,低头丢给了小乞丐:“拿着赶紧去买点吃的吧,算你小子运气好,碰到我值班了。若是你在晚来两个小时,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小乞丐捡起崭新的钞票,激动的朝着侍卫躬身敬礼:“谢谢军爷,您的大恩大德俺是不会忘哩。等俺以后发达了,一定会报答你的。”
年轻侍卫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以后别来这里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小乞丐再三谢过后,捡起他的破碗迅速离开了城主府。
谁也没注意到,就在小乞丐离开的瞬间,年轻侍卫的影子突然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在城主府外一条幽深的窄巷里,斑驳的墙面上爬满青苔。李湫弈倚着潮湿的砖墙,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张崭新的百元夏币。阳光从屋檐的缝隙斜射下来,在纸币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痕。
"有意思。。。"他低笑一声,将纸币举到眼前细看。票面上年轻侍卫留下的指纹还清晰可见,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世人皆道官场黑暗,却不知这浊世之中。。。犹存赤子之心。"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七八个衣衫褴褛的难民缓缓走到巷口,从巷子两边堵住了李湫弈的去路。而他们的目光,则是死死的顶在他手中的那张纸比上面。
其中一个为首的青年汉子走到李湫弈面前,看着衣着华贵的他,眉头微皱道:“小伙,刚内个小孩儿嘞??”
李湫弈单手四指把玩着那张崭新的钞票,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哪个小孩,我没看见呀。你们在找谁呀?”
“少搁这儿给老子啰嗦,老子不管那小孩儿搁哪儿嘞,赶紧把你身上值钱嘞东西都交出来,老子就放你一马。。”
“哟?我这是遇到劫道的了?”李湫弈笑着问道。
“算恁这货还有点眼力劲儿。。”
“这位大哥,我挺好奇的,我大夏如今不是四海太平吗?你们为何还要落草为寇?”李湫弈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张崭新的夏币,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湫弈话音刚落,那青年汉子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的一个中年汉子挺身而出:“四海太平?那都是瞎扯蛋!要是真嘞天下太平,俺们还会逃荒跑到雍州来?”
“那倒也是,听你们口音也不像是雍州人,倒像是关外人。”李湫弈若有所思的搓了搓下巴,好奇的问道:“那你们又怎会落得如此狼狈?难道是关外叛乱起兵造反了不成?”
“恁咋恁些废话嘞。”青年汉子见李湫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恼色:“麻利儿把钱交出来。”
李湫弈双手环胸,嗤笑道:“我说兄弟,现在就算我把钱给你们,你们敢在雍州城花吗?若你们真有抢劫的胆子,恐怕也不至于把一个小孩当目标吧?”
"你。。。你管俺咋花。。。!"
李湫弈无奈的摇头笑了笑,道:“这样吧,你们若是能把关外的情况说明,我就管你们一顿饭。如何?”
“真嘞?”中年汉子眼中忽然冒出精光,像是已经看到了美食一样。
李湫弈倚靠着光滑的墙面轻笑出声:“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们吗?”
"甭信他,城里人最会糊弄人!"
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推开了青年汉子,走到李湫弈面前,仰头说道:“俺都是天阳城边儿九里镇的老农民。就前几天,不知咋的窜出来一群妖兽,见人就咬,恁凶!俺村待不下去了,只能拖家带口跑来雍州躲难。光听说西京人钱多哩很,俺们一合计就蹿过来啦!"”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天阳城寻求官府庇护?反而不远千里跑来雍州?”李湫弈接着问道。
"天阳城那帮狗官,听见妖兽俩字儿就尿裤子喽!城门关得严严实实,俺们在外头哭爹喊娘都不中,这不生生把俺们撵到千里之外讨生活。"
“原来如此。”李湫弈暗自点头,也明白了这其中缘由。
"俺的话说完了。。。能给口吃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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