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叫、叫什么?”夏南春抓着我努力的呼着气,吃力的抬起头望着我,汗水有些沾湿了浓密的睫毛,我用巾帕帮他擦了擦。
“我想过了,你叫南春,若是个女孩就叫做北曦、凤北曦。若是男孩,就叫做月娆,凤月娆……你说好不好?”
“好……”那双秋水般的眸子虽是疲倦,却是再温柔不过的望着我。
阵痛一直持续着,直到一分钟间隔一次的之后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事后想想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抱着夏南春过来的,当寻闻凉薄的说出‘可以了’三个字的时候,在我耳中听来仿佛是天籁一般。
努力的叫着夏南春用力,那双紧握的手恐怕是我唯一能给他的力量……
也不知道这种煎熬持续了多久,直到哇哇落地的哭泣声总算才松了气,是个女孩,脸皱成一团旁若无人的哭着,带着婴儿特有的生涩童音,我看的第一眼感觉就是……
——好丑。
不过这句话我可不敢说出来,子不嫌母丑,母怎么能嫌女丑,或许是刚出生的关系,以后就会好些吧。夏南春看了一眼孩子就虚弱的睡了过去,寻闻清理好孩子的时候抱到了我面前。
我伸手接过这个孩子坐在床边的时候还有些不真切的感觉,手中的这个小家伙一直哇哇的哭个不停,也不怕吵醒她爹。
“北曦不哭,乖乖的长大后娘给你买糖吃。”也不管她听的懂听不懂,我这的的确确的是在骗小孩……
可是这个小家伙完全不给我面子,一直哭个不停,我抱着她无论怎么哄怎么拍都没用,可电视里不都是那么演么?
“我来吧。”寻闻凉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到这句话我简直就像遇到了救星,像烫手山芋一般把孩子让给了寻闻。
寻闻把她搂到了怀里,轻柔的拍着她背。
“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先要睡上五个时辰,你那样晃她当然会哭。”
……冷汗。
好吧,我这个母亲够失职的了,他要睡觉我还死命拍他,不哭才怪。
孩子到了寻闻手中果真乖乖的不哭了,闭上哭得湿漉漉的眼睡了过去。寻闻拿着帕子帮他轻柔的擦着小脸上可怜兮兮的泪痕。可是我忽然又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里的男人胸口那么平,怎么会有奶水,而我更不会有了,我又没有生孩子,那这样奶水哪里来?不会喂米粥吧?
不过事实证明是我想太多了,这里专门有一种琼果是用来喂新生婴儿的,我无耻的拿来喝了一口,淡淡的味道,带着一丝的奶味,更像是椰子的味道。
由于是自然分娩,夏南春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便可以下床,可是现在的天气已经是深秋,这个时候夏南春若是受了凉以后一定会落下病根,于是我只让他再房间里走动。那小家伙的脸也慢慢长开了,不再是皱巴巴的一团,可爱多了,因为这个小家伙的出世,让我有了一种浓烈的归属感。
冷霜的病也治好了,所以寻闻离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说让人雇辆马车送他回去,毕竟他要回居影楼定是不能让别人知道地方。可是寻闻说不用了,自会有人来接他。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知道了也没用,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利,我就全当与他是昙花一梦,醒了就散了……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我从夏南春的院落出来后正想着去宁倾城那看看,毕竟他现在坏了孕,也要留留心,免得出了什么问题。
眼前忽然闪出了一个黑影,差点没被我当鬼影来看,等到身影定定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弥蒙灰瞳,冷峻疏离的面容,除了景殇还会有谁……
隔着几步之遥望着景殇,身躯依旧欣长清癯,这么多天没看到他,我想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用过早膳了么?”猫头鹰起床后的吃的第一顿饭难道不能算是早饭?
景殇眯着那双弥蒙灰瞳朦胧的望着我,沉默着。
我笑着走到了他面前,伸手把他冰凉的身子搂到了怀里暖着,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我原以为我们的交际就在那日他说不会为我留下就落下了帷幕,可是么想到景殇说不会为我留下,并没有说不会来看我,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娃子……
更令我惊愕的是腰间忽然环上了一双修长的手,冰凉的搂住了我……
平时我抱景殇虽然每次都乖乖的任由我抱,可是却从未回应过,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的抱住我。
我诧异的望着冷霜,那双弥蒙灰瞳清冽的凝望我,不言语,却已让人不得不魂牵蒙绕……
着了魔般的缓缓凑近吻住了他的唇,温柔辗转,望着那双漠然灰瞳中泛起的淡淡涟漪,连带着心也变得缱绻萦绕,努力的为那冰冷的唇畔染上一丝若有似无的暖意……
“今天走了还会来看我么?”我故意笑着问道,想要看他怎么回答。
景殇那双弥蒙灰瞳朦胧的望着我,一声不吭,即使我给了他足够的神经反射时间,可是我也很淡定,因为冰山的沉默不就是等于默认么?
在他唇上又吻了一吻才放他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抱着宁倾城正在好梦,却被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我恼火的冲着门外怒道:“谁啊?”
“王爷,刚才夏公子院子的男俾跑来说,小小姐不见了……”夏青惊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什么?!!”
短短的一句话,却一下子把我从刚才还处于模糊不清的状态种唤醒了过来……
北曦……那个出生还没满月的小家伙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