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王二狗跟上去,低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王二狗的母亲没有回答,她的手指停在一段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刻痕前,轻轻描摹着那些古老的符号。
"楚将军冤血债血偿"
"这这是什么?"二狗娘喃喃自语,不明白自己为何能读懂这些陌生的文字。
张老汉突然爬了过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你你能看懂?你是什么人?"
二狗娘像是被惊醒般回过神来:"我我只是"
她的话被庙外突然响起的狼嚎打断。这次的嚎叫声比之前更近,仿佛狼群已经包围了庙宇。更可怕的是,伴随着狼嚎的,还有爪子抓挠木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是催命的鼓点。
"它们来了"张老汉喃喃道,"将军的猎犬来了"
王二狗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那不是风雪带来的寒冷,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他看向庙门,惊恐地现门缝下正缓缓渗入暗红色的液体,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血"有人尖叫道,"门外在流血!"
李榔头强作镇定:"所有人退后!官差戒备!"但他的命令已经无人听从,犯人们像无头苍蝇般在庙内乱窜,寻找根本不存在的藏身之处。
二狗娘突然抓住王二狗的手:"二狗,听我说这庙里有东西醒了我们必须"
她的话没能说完。庙内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火把明灭不定。王二狗看到那尊无头将军像周围开始聚集黑雾,越来越浓,逐渐向人群蔓延。
"看!那是什么?"一个犯人指着黑雾尖叫道。
王二狗惊恐地现,黑雾中隐约浮现出一张扭曲的人脸,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更可怕的是,除了他,似乎没人能看到这张脸。
"血债血偿"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庙内回荡,不是从任何人口中出,而是直接在所有人心头响起,"还我公道"
"谁?谁在说话?"李榔头厉声喝道,手中的刀四处挥舞,却只砍到了空气。
张老汉突然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楚将军饶命啊当年的事小的也是被逼无奈"
王二狗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意识到张老汉可能知道更多内情。他鼓起勇气问道:"张老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将军是谁?"
张老汉抬起头,老泪纵横:"二十年前楚怀山将军奉命镇守此地却被朝廷钦差诬陷通敌叛国就在这座庙里被斩示众"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行刑那天将军立下血誓死后必化为厉鬼向冤枉他的人索命后来参与行刑的人都在一年内暴毙死状和赵官爷一模一样"
王二狗感到一阵眩晕,墙上的文字突然在他眼中变得清晰起来。他不由自主地读出声:"钦差刘世昌亲兵张大有刽子手赵三皆当偿命"
张老汉听到这些名字,浑身剧烈颤抖起来:"你你怎么知道这些?这些名字不该有人知道"
二狗娘突然挡在王二狗面前:"够了!不要再说了!"
庙内再次陷入死寂。王二狗困惑地看着母亲,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激动。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母亲的右手腕内侧有一个奇怪的印记——一个模糊的、像是被烙铁烫出来的"楚"字。
"娘这是"他轻声问道。
二狗娘慌忙拉下袖子遮住印记:"没什么旧伤而已"
张老汉的眼睛却突然睁大:"你你是楚家的人!"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难怪难怪将军会醒来是楚家的血脉把他唤醒了!"
二狗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胡说!我我只是个普通农妇"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整个庙宇突然摇晃起来,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那尊无头将军像开始颤动,铠甲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他要动了!"有人尖叫道。
王二狗惊恐地看到,将军像的断颈处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出"滴答"的声响。更可怕的是,那液体落地后竟像有生命般向人群蔓延。
"血将军在流血"犯人们惊恐万状,纷纷后退。
李榔头终于崩溃了:"开门!快开门!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几个官差冲向庙门,却现无论如何用力,厚重的木门纹丝不动,仿佛外面有千钧之力在顶着。
"打不开!"一个官差绝望地喊道,"像是像是被焊死了一样!"
王二狗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他看到庙内除了活人外,还有几个模糊的透明人影站在阴影处,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那些人影穿着破旧的铠甲,身上满是伤痕,最可怕的是——他们都没有头颅。
"娘我看到"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
二狗娘紧紧抱住他:"别看二狗别看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肥胖的囚犯突然开始抓挠自己的脖子,眼珠凸出,出"咯咯"的窒息声。
"救我"他跪倒在地,面色迅由红转紫,最后变成可怕的青灰色,砰然倒地,气绝身亡。
"又一个!"犯人们彻底崩溃了,"将军在杀人!他在一个一个杀死我们!"
李榔头突然冲到张老汉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老东西!你肯定知道怎么平息这鬼魂的怒火!快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张老汉浑身抖:"我我只知道将军要的是公道"
"什么公道?"
"血债血偿"张老汉的目光飘向二狗娘,又迅移开,"当年冤枉他的人必须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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