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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未明的道路05（第1页）

第70章未明的道路#05

◎盲点。◎

一路跟随至此，我已经相当注意了自己的行迹，也确认了多次没有被人跟着，偷听时更是万分绷紧了警惕，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可怎麽还会这麽随随便便就暴露出来？

不过认出了身後声音的主人，我就大概明白了原因。

拿枪指着我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不久之前才与之匆忙交谈过的降谷零。他能找到我，也不算是什麽稀奇的事，甚至莫名的……我还觉得有些合情合理。

这的确是他做得到的事，但问题就在于他的立场。

让我感到诧异的，是此刻的降谷零正在以波本的身份面对我。

那清朗冷然的音调比以往任何时候我听到的都要不带感情，好像一如话中所言的那般，他真的与我是好久不见。

他突然翻了脸这麽做……是有什麽计划吗？

还是因为有其他组织的人在看着？毕竟，波本和茱莉普的立场还是有些许不同的，我没有退路可选，而降谷零依然需要保全自己卧底的身份。

我想要侧回头，但顶在後脑处的枪口毫不留情地推着我将我从墙角逼了出来。我又被迫朝前走了几步，彻底从墙缘後现了身。

被推着向前走的脚步声在昏暗的廊道之中尤为明显，而就在我尚未稳住的脚步停下之前，一声枪响盖过了脚步声。

近距离中子弹从枪膛中射。出的爆裂声响仿佛要震碎空气一般，令我本能地脚下一顿。

枪声落下的瞬间，熄灭了有一会的灯光重新恢复了，将廊道中的情势照得一清二楚。

拨动扳机的是伏特加，倒在地上的是还没来得及与我打上照面就已经不省人事了的渡边。

并没有什麽血花飞溅的场面，但我还是被震撼得说不出话。似乎身後的降谷零，也因为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而呼吸一窒。

这样的枪。杀比什麽都来得突然，刚才还活生生颇有几分嚣张的渡边，已然失去了所有生的气息，躺在伏特加的脚边一动不动，同样在地上的还有那只装着药物的手提箱。

伏特加若无其事地将指向渡边的枪口转指向了我，仿佛刚才的击杀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只觉得不可理喻。

渡边可是警视厅的人，甚至还是警视的警衔，就这麽被杀死，是不是也太随便了点？而且伏特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种事的後续扫尾处理应该怎麽办。

不过，退一步想想也没什麽毛病，伏特加的搭档是琴酒，琴酒以前是怎麽不计後果地杀戮，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这不是茱莉普嘛？噢不对，我是不是该叫你声表姐啊？哈哈哈哈！”伏特加佯装问候的语气中免不了些许嘲讽，“知道你没死的时候我还很惊讶呢，是不是该夸夸你命大？”

我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和伏特加没必要浪费口舌，我更想弄明白的是降谷零在谋划什麽。

亮起的廊道之中，瓷砖的墙面在灯光之中反射着通透的光泽，上面能映照出模糊的人影。除了我和降谷零，在离得几步远的後方，还立着一个阴沉的影子。

用不着我回头去看那人是谁，对方已经开了口说话：“伏特加，够了。”

冷酷无情的腔调依然是我熟悉的那个，明是训斥实为嘲讽地叫停着伏特加过于嚣张的态度。

“琴酒……”我低低地喊出了他的代号。

这道冷若冰霜的黑色身影冷哼着从我的身後绕出，走到了我的前方。

已经许久与组织没有交集的我对于这样的场合有种陌生的熟悉感，尤其在看到了琴酒之後，这个我曾经的搭档，我恍然有种自己还深陷黑暗中的久违，让我的心脏砰砰加速。

琴酒还是和以前一样，标志性的银色长发和黑色风衣，冷酷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在从我身边经过时，他凉凉地瞥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麽，而是把注意落在已经中枪的渡边身上。

琴酒低着头，擡腿在渡边的身上踢了一脚，将後者从扑伏的体态翻了过来。

紧闭的双眼和从脑後汩汩流出已然在地面汇聚成了一滩猩红色无一不昭示着渡边已经死亡的事实。

“大哥……”在面对琴酒那宛如猎鹰般的审视目光，伏特加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之于杀死了渡边的行径，琴酒没有做任何评价，冷哼了一声之後，又重新把目光转向了我和降谷零这一侧。

他视线的焦点落在顶在我後脑的丶降谷零举着的枪上。

“波本，可别是又演戏给我看。之前你和茱莉普是怎麽从海鲜冻库里出来的事，还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我有必要演戏吗？”

降谷零也回以一个口吻冷得像冰的强调。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所言之实，顶在我脑後那杆枪瞬间被他扳动上了膛，金属间的机械声响宛如冷锋般听得令人心慌。

“琴酒，冻库的事你还有脸提吗？你那可是差一点误伤了我这个忠心耿耿的同伴，至于茱莉普是怎麽逃出来的……一个卧底能联系上警方的人然後获救，也不算什麽稀奇事吧？”

对琴酒的质问，降谷零底气十足地回以嘲讽的口气，顺带又夹带了几句与我这个“叛徒”撇清关系的话，还有那句所谓的忠心耿耿，听得我差点笑出声。

他冷冰冰的态度就好像真的在面对组织的“叛徒”茱莉普而非作为北野星的我，那个往日里对我或温柔亦或深情的降谷零，就仿佛是与现在这个波本毫无关系的另外一个人。

顶在後脑处的枪口冰冷无情，降谷零演的跟真的一样，举枪的架势好像下一秒真的会拨动扳机用子弹爆了我的头。

虽然知道他不会对我开枪，但是被他这样略显粗暴地对待，很难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