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时砚对自己的认知相当清楚了,他也知道自己和姜致再无机会,所以其实他这次和她见面,其实都没有考虑过这些,只是为了对过去长达二三十年的种种说一声抱歉。
这句话说出口,他其实也是真正的放下了。
视线触及手背,植皮之下的皮肉,隐隐有翻滚的痛意。
几秒后,梁时砚也跟着离开草坪。
姜致眼看着周围的人消失,半响抬起眼,看向周融,“醋了?”
周融似笑非笑,“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难道我不应该醋吗。”
姜致有些无奈,说:“我和梁时砚没说什么,他就和我道歉了。”
周融淡淡说:“如果不是只说道歉,我也不会现在才出现。”
“……”姜致敏锐的意识到什么,目光落在周融的脸上,“你在偷听?而且全部听见了。”
周融回看着她,他没有说话,目光却给姜致肯定的回答。
他的的确确都听见了。
姜致脸上一灼,一双微圆的杏眼瞪着他,怒气没有,但不好意思却是有一些,“你都听见了,吃什么醋。”
恰逢此刻,几个人影从二楼窗口路过。
应该是婚礼要开始了,人要从楼上下来,准备到后台候场。
“你和他说话,我就吃醋。”周融声音淡淡,可意思很明确,“他曾经是你的前任,之后还想和我抢你。”
姜致:“……”
她抿了抿唇,没说话,仅仅是转开目光,“都是成年烂谷子的事了。”
周融说:“可我在意。”
这会,姜致粉饰太平不了了,她仰起脸,目光微微看向周融,踮起脚,咬住他的下唇。
只是轻轻一咬。
皮肉凹陷下去,落下一个很浅的牙印。
“回去再亲你。”姜致也看见了走廊上的人,她哄道:“今天是蒋行朔他们的婚礼,我不想错过。”
撒娇对于男人来说,终归是一大杀器。
沉默几秒。
周融扣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婚礼现场赶去。
姜致穿的是伴娘服,行走不似婚纱那么麻烦,走过去的速度很快,他们没一会就到了现场,此时的现场人满为患,几个伴娘伴郎都在台下的左右边站着,就差她和周融了。
想到刚刚耽误的时间,她又暗暗看了周融一眼,警告他别乱来。
周融回头看一眼她,转身回到自己的队列里,他站到梁时砚旁边。
梁时砚没有错过他和姜致的眉眼官司,问:“哄好了?”
乍一听,像是他哄姜致。
如果梁时砚的口吻里没带上几分戏谑的话,周融侧过头面向梁时砚,他声音多了几分漫不经心:“哄好了。”
梁时砚目光向下一寸,看见了周融唇上沾上的口脂。
姜致怎么哄周融的,他大概已经能脑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