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蕴安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凄婉。
梁谦玉大惊失色,楼蕴安怎么会来?!
被放进来后,楼蕴安扶着肚子缓缓要跪,很是艰难。
玄奕揉了揉眉心,
“免礼免礼,哭成这样,喊的什么冤?”
梁谦玉小心看了眼玄奕的脸色,咬着牙训道:“你又胡闹什么。”
他往前跪了两步,
“陛下恕罪,内人不懂事,微臣回家一定好好管教。”
楼蕴安才不搭理他,一双好看杏眸泪水莹莹,神情凄婉道:
“陛下,这负心汉宠妾灭妻!放着身怀六甲的妻子不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为妾室请封诰命,天理何容?
他还说臣妇同意,试问这天底下哪个正室,心甘情愿用丈夫的军功为小妾换诰命的,臣妇都没有诰命……”
她抬手抹去眼泪,眸中多了分狠色,
“可臣妇受辱是小,梁谦玉欺君罔上是大,求陛下依国法处置!”
此时的梁谦玉已经是满面惊悚,两股战战,
“你胡说什么!你明明亲口答应,陛下面前怎可胡言乱语!”
欺君可是杀头大罪,楼蕴安这毒妇是想害死他不成?!
楼蕴安故作惊吓到的样子,不过她演得好像太卖力了,这肚子的阵痛越来越频繁,
完了,情绪太激动,闺女要提前出来了。
她捂着肚,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臣妇要生了……”
好害怕,她连男人都没碰过,现在却要直接生孩子了。
饶是玄奕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刻也惊得坐不住。
“魏德凯,用轿辇把梁夫人送去合德殿,再传太医和接生嬷嬷。”
看到楼蕴安身怀大肚神色痛苦的样子,玄奕神色复杂一瞬,看着挺眼熟,这似乎是小时候的旧识,一起摔过泥巴。
他想起来了。
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副场景。
“奴才领命,快快快!还不快搀扶梁夫人出去!”
魏总管指挥着,御书房乱成一锅粥。
梁谦玉一脸急色,大夫说他子嗣艰难,那可是他的头个孩子,他怎么能不关心?
区区一个诰命之位,她就这么小心眼?
万一孩子出事该怎么办?
蠢妇!
“陛下,微臣想去陪着夫人,还请陛下开恩。”
玄奕那双黝黑的眸子瞧不出喜怒,
“你的家务事朕管不着,不过你欺君罔上,内德不修,让你身怀六甲的妻子闹上御书房,何其荒谬,来人!”
玄奕大手一挥,
“下狱,等候处置。”
梁谦玉刚立下战功,如果重罚恐怕伤及军心,如果不罚,他确实犯了欺君大罪。
所以玄奕得斟酌斟酌。
梁谦玉眼神惶恐,
“陛下饶命!微臣并非有意欺君,是微臣会错了夫人的意思,才弄成了误会,微臣知错,陛下饶命!”
梁谦玉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被禁卫军拖了出去。
……
而此时的梁家。
陈莹儿哭得泣不成声,求李香云做主,
“老夫人,夫人她草菅人命!求您做主报官吧!”
她耳朵上的伤口捂着,大夫正在准备缝合。
李香云满脸不耐烦之色,
“她要是不去炫耀,怎么会把楼蕴安激得发疯?要是动了胎气伤到我孙儿,我才是跟你没完,你还有脸还找我?”
楼蕴安不是一向乖巧温顺吗,她这回哪来这么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