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
赵泾威胁道:“他妈的,那我就去找孟则,找余述恩要!”
“别……别去!”赵知颐咬咬牙:“我可以给你钱,但是我没有很多……你拿到手就立刻回榕城。”
赵泾一口答应:“放心,只要我还了债,保管立刻就走,绝对不多耽误。”
实际上他已经铁了心要赖上赵知颐了,毕竟这麽大棵摇钱树,傻子才会放弃。
“那你、跟我来。”赵知颐扣紧鸭舌帽,匆匆忙忙的往前走,赵泾立刻跟了上去,保安虽然没有听见他们说什麽,但看见了肢体沖突,忍不住道:“小同学,你要不还是报警吧?”
赵知颐转过头,轻轻摇头,赵泾指着保安,兇狠道:“你少多管閑事,当心老子把你牙打掉!”
赵泾跟着赵知颐走了一段,这里是围墙边上,四周都无人,他便有些不耐烦了:“喂,到底要去哪里!?你现在身上要是没钱,就直接去银行取给我!”
“不用走了,就这里吧。”赵知颐停步,转身看着赵泾,竟然对他笑了一下:“这里监控已经拍不到了。”
“……什麽?”赵泾愣了下。
赵知颐慢慢将外套脱掉,活动手腕,一拳头沖他脸上砸了过去,冷冷道:“监控拍不到,才方便揍你这个人渣啊!”
虽然赵知颐是个oga,却并不柔弱,如果排除信息素压制这个因素,很多alpha甚至都没有他能打,毕竟他从小到大打的架加起来能绕地球一圈,因此对于打架很有心得体会,这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砸在赵泾的鼻子上,赵泾惨叫一声,鼻骨瞬间骨折,哗啦啦的开始流鼻血。
“你他妈的——”赵泾后退了两步,看见手上的鲜血,勃然大怒:“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跟我动手?!你是不是忘了以前老子怎麽揍你的了?!”
赵知颐没回答,又是一拳打上来。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尊精雕细琢的瓷像,但打起架来兇狠无比,就是赵泾这种常年混迹街头的老流氓都无力招架,两人缠斗一番后,赵泾被赵知颐压在了地上。
“嘭、嘭、嘭”,赵知颐额角渗出鲜血,顺着优美的脸部轮廓往下滴落,他一拳又一拳的砸在赵泾身上,耳边是他凄楚惨嚎,中年男人不停的用手指去抠水泥地面,想要逃跑,除了将手指抠破外无济于事,因为赵知颐完全是奔着把他打死去的。
“救命——救命!!”赵泾惨叫:“赵知颐你这个疯子……我是你爹!你怎麽敢……啊啊啊啊啊啊!!!”
空间错位,时间颠倒,当年那个殴打幼小孩童的人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光是矗立在那里便叫人心惊胆战,他喝醉了要打人,输钱了要打人,高兴了还要打人,他是逼仄的出租屋,是乌云密布的天空,是夜里盘桓不去的噩梦。
但是现在,赵知颐将噩梦踩在了脚底。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赵泾哭嚎的声音都哑了:“赵知颐你这个疯子,你想杀人吗?!赶紧松开我……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赵知颐素白的脸颊溅上了赵泾的血,赵泾作为alpha,对oga有天然的压制性,此刻却因为恐惧,臣服在oga的信息素下,那清冷柔软的橙花香仿佛淬了剧毒,让赵泾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都在作痛。
……我会死在这里,我会被赵知颐打死在这里。
赵泾不由的想。
赵知颐其实没有意识到赵泾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他只是机械又麻木的去揍赵泾,要将他与原主的痛全部返还,赵泾停止了挣扎,趴在地上无声无息时他也没有停下,直到……
“赵知颐?!”有人从背后一把将他抱住,擒住了他的手腕:“你要把他打死在这里吗!?”
“不可以吗?”赵知颐平静的转过头,看见来人的脸后,他失去焦点的双眸动了动,脸上却还是一片木讷。
孟则一把将人扣进怀里,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摸着他的头发说:“好了……冷静,不要把自己的一辈子葬送进去。”
嗅到熟悉的凛冽香气,赵知颐恍如从梦中惊醒,他愣愣的擡起头,看着孟则:“你……怎麽会在这里?”
孟则道:“我回来拿点东西,闻见了你的信息素。”
他盯着赵知颐的眼睛:“现在冷静了吗?”
“我……”赵知颐抿起唇,想要将自己满是鲜血的手藏起来,孟则却握住了他的手腕,皱眉道:“全是伤口,还流了这麽多血。”
赵知颐辩解道:“血不是我的。”
孟则笑了:“从你伤口里流出来的不是你的?”
赵知颐侧过头不说话。
“他是谁?”孟则问:“你脾气很好,别人怎麽说你都不生气,为什麽会这麽打他?”
赵知颐心想那你就错了,其实我脾气一点都不好。
他就像是面对教导主任的坏学生,支支吾吾道:“就、就……他是我爸。”
孟则眉头紧皱。
赵知颐本以为他会问自己为什麽要殴打父亲,结果孟则说:“他来找你要钱了?”
“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赵知颐呆住。
孟则:“好歹是结婚对象,我对你的家庭当然会有基础的了解。他来找你要钱,所以你把人带到监控死角揍一顿,然后呢?”
赵知颐揉揉鼻子:“没想好,先揍了爽了再说。”
“……”
孟则叹口气,“果然还是个小鬼头,做事不考虑后果。”
赵知颐有点不服:“那你说说,你们成熟的大人遇到这种事会怎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