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下人们都走了,王知府这才站到了捂着脸,跌坐在地上的王夫人跟前。
他居高临下,语气森然地说道:“既然你已经跟外头人说,阿瑶已经去世了,那我不想府里再传出别的说法来。
两日之后,该办的丧仪,照办不误。
至于别的事情,你就莫要再管。
还有,家里几个孩子都差不多要到议亲的年纪了,你要多上点心。
家中的账册,就暂由乔姨娘掌管吧,你把对牌和库房钥匙都交给她就是了。”
王夫人捂着脸,犹如被雷劈了一般,脸色青,嘴唇紫,“老老爷!我”
“行了,赶紧起来,这么坐在地上,成何体统?”王知府说完,便按揉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就听他接着道:“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从今以后,阿瑶和方姨娘这两人的事,王府上下,都不准再提,包括你,也不要再管这事儿了。
还有,我头疼得很,今晚就睡在乔姨娘房里了,你也早些休息吧,不用再管任何事。”
王夫人抽抽搭搭地起身,还想张嘴为自己辩驳两句,却见王知府已经甩了衣袖,匆匆走了出去。
不过王知府并没有直接去乔姨娘那儿。
他还有要紧的事儿要办。
阿瑶必须找到。
头痛欲裂的王知府,咬着后槽牙,忍着脑袋的剧痛,走到了前院正屋。
他喊来了小厮问道:“刘三呢?”
小厮回说:“刘管事带人出门追贼人去了。”
“人往哪儿跑了?”王知府急问。
“这”小厮有些吞吞吐吐,“前头门房老卫说,他看到的贼人有两个,一个往东跑了,一个则往西跑了,所以刘管事带人往西边追了,另外还有一拨人则往东边去了。”
“什么?!”王知府拍案而起,“她们还分头跑了?!这不应该啊。”
“而且老卫还十分确定地说,跑脱的两个人,确实都是男的所以老爷,咱们家里可能是真的进了贼了。”小厮低头认真回道。
王知府愣愣地站在了堂屋里,没有回应小厮的话。
突然。
他大喝一声:“不好!还是调虎离山!”
说来也巧,正当王知府焦急万分之际,曹陈带着于经承来了。
王知府立刻命令于经承,带着人去王府后宅,一间间屋子,一个个弄堂地搜。
“老爷,我带于大人去吧,后宅那一片我熟!”曹陈自告奋勇道:“小的保证绝对不会漏掉任何一家人家!”
觉得自己非常能洞察人心,且老谋深算的王知府深深地看了曹陈两眼,才点头道:“好,你带于经承去,若是漏搜任何一家,回来本府定拿你是问!”
说完,他又转头跟于经承道:“让你的快手先从外围把后宅的三个出口拦了,再搜人。”
“是,大人!”
“好的,老爷!”
曹陈和于经承皆回答得很是铿锵有力。
他们心中,也在暗暗誓。
一个是誓,今日若是抓不到王知府要找的人,他就誓不为人。
毕竟知府大人马上就要调任吏部,他要抓紧最后的机会,在王知府这里刷一波好感。
另一个是誓,今日若是让姓王的抓到人,那他就誓不为人。
毕竟这也许是为欢喜做的最后一件事,曹陈觉得自己必须做好这件事,以感念欢喜对他的爱护和帮助。
看吧。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果然一点儿都不相通。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