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刘府的门前,来了一匹高头大马。
马背上,趴着一个人。
门房凑近一瞧,只见那趴在马背上的人,浑身血呼哧啦的。
血液顺着那人垂落在马肚子上的手,滴了下来。
门房大着胆子,去瞧了瞧那人的模样。
可这一瞧,却把他吓得不轻。
“孙头儿!!孙头儿你这是怎么了?!”门房喊道。
趴在马背上的人,吃力地抬了下脑袋,然后从牙缝中挤出了点儿声音:“快快带我去见老爷。”
门房虽然吓得心肝颤,却也不敢多耽搁,手脚并用着就往院子里跑。
片刻之后,刘家院子里出来了五六个小厮。
那被唤作孙头儿的人,被人从马背上扶了下来,然后直接送去了刘半城的外书房。
看到血呼哧啦的护院队长,已经一夜未睡的刘半城,也是吓了一跳。
这孙头儿,可是他重金请来的江湖人士。
要知道,这人当年可是一人单挑五六个江洋大盗都能全身而退的啊!
昨晚他现要紧东西被偷之后,立刻就让这孙头儿带着刘府最好的二十个护院去追的人。
刘半城原本以为,来偷家的也就是两个小毛贼而已,有孙头带着那么多护卫去追,抓回来也不过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儿。
可现在
“为什么会这样?”刘半城阴沉着脸,低头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孙头,“对方到底是谁?不是说是两个半大小子吗?”
“不,不是,”孙头儿蜷缩着身体,艰难开口道:“咱们跟那俩小子一路到了城外十里,结果他们那里有埋伏!兄弟们兄弟们全没了。”
“什么?!”刘半城这会儿是真的慌了,“你可知他们是哪条道上的人?”
孙头儿一手捂着腰上的刀上,一手颤巍巍地从衣裳里掏出了一块令牌,“怕是不妙。”
刘半城伸出的手,下意识地抖了下。
这事儿,恐怕确实是他想简单了。
没事没事,接过令牌的刘半城安慰自己,没有什么事儿是钱解决不了的。
王知府马上就要升迁去都城,且如今他又搭上了李同知这条线,往后不要说平原县和东州府了,哪怕都城,他也有了人脉!
如此安慰了自己几句,刘半城颤抖的手,总算是稳了些。
他这才翻过了令牌,仔细瞧了两眼。
然后一脸呆滞地看向了孙头儿,木木地问道:“这怎么会呢?!你确定,这个令牌是你们追的那些人身上的?!”
“确定,”孙头儿语气异常肯定,“这是小的亲手从他们领队身上扯下来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挨腰上这一刀。”
“怎么会怎么会是可是为什么啊?”
刘半城目光涣散地跌坐在了身后的罗圈椅上。
他挥手让人把孙头儿带下去,然后把一个人关在了书房里。
良久之后,一直保持着一个坐姿的刘半城,突然喊了声“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然后‘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结果头一晕,人就倒在了地上。
好在外头候着的小厮听到了动静,开门一瞧,自家老爷居然口歪嘴斜地倒在了地上,还尿了一裤裆。
吓得他赶紧去让人喊了大夫来。
刘府突逢大变,如此便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