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扭头去看周回,又意识到周回这会儿也看不清自己的眼神。
于是他便问道:“周啊你这能说吗?”
“嗯,”周回点头,“我们跟二叔他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那行,”三爷突然站起身,朝围坐在一堆燃烧着的艾草干周围的众人,介绍道:
“我给大家再介绍下,周回,本名陆予安,乃是前北宁军守备,陆淮陆大人之子。
我,本人,乃是前北宁军中军校尉,亦是林老将军的贴身侍卫。”
“陆淮?”和尚看看边上的圆融方丈。
方丈脑瓜崩上被叮了七八十个大包。
可他不挠
和尚看着简直百爪挠心。
于是他边给方丈挠着脑袋,边问道:“这人好像哪儿听说过,老头儿你还记得吗?”
“陆淮啊,这人我倒是略知一二。当初我在国子监做祭酒的时候,这人便在一众学子中,很有声望了。
此人出身吴郡陆氏,当初科考,可是考中了探花的。真正是高门才子啊。”
方丈说完,周回‘噌’一下站了起来。
只见他朝和尚拱手一拜,“不知大师以前是家父的先生,晚辈无理了。”
坐在边上疯狂挠眉毛的简阳,默默地给这人,调整了下方向。
俩和尚凑一堆,周回那微弱的视力,真的很难分得清谁是谁。
就听方丈‘呵呵’一笑,“算不得是正经先生,不过我记得,陆淮当初是进了六部的,怎么会跑去北宁军做了守备呢?!”
“因为家父当初在和北夷交涉的事情上所持观点,与皇上相悖,故而皇上便让家父去了军中磨练。”
周回如此解释道。
“哦被配了。”和尚说话很是直接。
但是,后头他的猜想,就更直接了,“然后北宁军战败,林将军殉职,你爹也被拉出去做了垫背的?”
“不仅仅是我爹,我们全家皆”周回说道此处,只觉喉咙紧,后头的话,是一点说不下去了。
可和尚却还要问:“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不是逃出来的,”三爷替周回回答:“他本就在外头求学,上头压根就没抓到他人。
不过得到消息之后,这小子还想跑去劫囚。
还好我眼疾手快,把人给拦了下来,要不然老陆家这会儿可真死绝了。”
“咱聊天能不能不这么直接?”简阳还是人好,“别老死死死的,听着让人怪难受的。”
“不说死说啥?”和尚抬杠道。
简阳脱口而出,“说噶。”
“完蛋玩意儿,”和尚忍不住吐槽道:“听着更不像话了。”
“行了!”简洪涛决定结束这场不像话的谈话,“有事儿咱明天到了衙门再说,今天先都歇了吧,再不歇,天都快亮了!”
说完,简洪涛又想起个事儿来。
他问石二贵,“石兄,我想问个事儿”
“大人您说。”石二贵很是客气道。
“那个”简洪涛组织了下语言道:“我作为知府,能把你调任到知府衙门去办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