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众人在驿站,连住了五日。
倒也不是这驿站有多好,而是一群人接连的跑肚拉稀,烧长疮,连老姚大夫额头上都长了俩脓包。
姚大夫说,西林这地方的水土,与北方截然不同,且蚊虫鼠蚁特别的多,所以刚来这些天,闹闹肚子长长疮,都是正常的。
“正常?!”和尚听到这个就不乐意了,“你说我一天上二十次茅房,皮燕子都擦烂了,这叫正常?!”
“全当排毒吧,”老大夫道:“再说您这身型,确实该瘦一点儿,才能应对接下去的生活。”
“我的身型怎么了?!”和尚挑眉道:“我这身型怎么了!老头儿你给我说清楚。”
“我现个事儿。”简阳突然手指指着天上。
正在搬行李,准备出去府城的众人,纷纷回头看向了简阳。
就听简阳道:“那就是,一切上天早已安排好了!要不然,咱们怎么会买那么多草纸?!
你们瞧瞧这几天,离开了我跟欢喜买的那些草纸,谁的腚还能遭得住?”
“啊呀!”蒋隽瑛瞪了女儿一眼,“你可给我正经些吧!等到了府衙,你就是正经官家小姐了,可学学阿”
想让女儿学学阿瑶的蒋隽瑛扭头一瞧,正好看到阿瑶在跟青莲学骂人。
俩人一个教‘老秃驴’,一个学‘老崩瓜’,欢喜则在一边给自家小姐鼓掌,说小姐也是有出息了,连骂人都会了。
真是了不起呢。
原本嘴上就起了一排燎泡的蒋隽瑛,顿时觉得自己上牙膛瞬间肿了。
上火,真是太上火了!
在确定了每个人短时间内,都不需要再上茅房之后,简洪涛便大声喊了句,“都坐稳了!咱们出”
“先别出!!”老大夫的脑袋,从马车里探了出来。
简洪涛走近想问什么事儿,可看到老头儿的时候,他却是被吓了一跳。
“姚大夫你怎么了?!你是肝炸了,还是胆破了啊?这脸色黄得”
似上火了的尿。
“别咒我,”老大夫撅嘴不悦,“我这是涂的药粉。喏,这里还有,是我前两天才做得的,你给大伙儿每人一点,让他们全身都涂一涂,可以防蚊虫的。”
“哦”简洪涛点头接了过来,然后问道:“全身的意思,是全身吗?”
他其实想问的是,有衣物遮盖的地方,需不需要涂抹。
但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因为水土不服,亦或是因为太阳太强烈。
总之,这人问出来的问题,就有些奇奇怪怪。
老大夫一听,却仔细想了想,随后才严谨地回答道:“长了皮肤的地方,都涂一涂吧。”
简洪涛眨巴了两下眼睛,应了声‘那行’便拿了药粉,放给了每个车厢。
众人得了药粉,其实也没太当回事,只用水随便搅和搅和,然后在手上脸上随便涂抹了下就算完事。
不过简阳却涂得相当认真,因为她以前就很能招蚊子,所以现在多少有些应激。
再加上这几天住驿站,虽然有蚊帐和艾草的加持,但简阳还是被叮了好多蚊子包。
所以在听说府城比起这沿江小县城,有更多的山林植被的时候,简阳当下就给自己全身上下涂满了黄色的药粉。
她不止涂满,还涂了足足三遍。
别说什么隐私部位了,她连脚趾缝都没放过。
真正做到了,每一寸皮肤上,都涂满了黄色药粉。
因为药粉涂得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简阳做任何一个动作的时候,都会‘扑簌簌’掉下很多黄色粉末来。
蒋隽瑛叫她小黄人。
而负责给简阳他们赶车的周回,在看到简阳探出车厢的脑瓜子的时候,也吓一跳。
他问简阳,“为什么你连头根子里头都是黄色的?!”